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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严原人论发微录(一)
2014-07-04 08:49:25 来源:清净莲海佛学网 作者: 【 】 浏览:549次 评论:0

卍新纂续藏经 第58册  No.1031


【宋 净源述】


原人论发微录


(并序)


晋水沙门 净源 述


治平改号之明年。杭郡崇因大师可中。以原人论洎科文为贽。请余览之。或有述焉。因念斯论之作也。盖斥二教之浅近。会一乘之渊縕。故其论旨皆用佛祖之言。儒道之语以成。文体非夫学深通古。洞仲尼之垂范。究伯阳之立言者。则罔措其怀矣。不尔则何以後叶孙谋。比肩继踵而传授道德耶(源)。畴昔甞读圆觉疏钞之广者。而其间穷万法推一心章。惟灼实开决疑滞。布在钞文明犹指掌。於是不揣擣昧录广钞之要辞。发斯论之微旨。庶乎吾祖深文奥义。未坠于地。而请者之心亦无鈇然。既录论主钞辞。以发微旨故号之曰发微录焉。


时圣宋六叶岁次甲寅八月十一日於钱塘贤首教院序

 

原人论


(并序)


题标原人论者原考也穷也谓愽考内外推穷万法原其人道以一心为本焉人字有二释一多思二多恩涅槃经云以多思故盖能思量善恶异余趣也若言多恩者有慈恩德亦异余趣故净名疏云贵於万物而始终不改谓之人智论云行人法故论者问答析徵诠於慧学也故下文以排权斥浅会偏归圆皆析徵耳并序者以论题兼於自序故云并也序者舒也舒述三教之浅深四篇之生起也若以并序对原人论两对在焉序为能序上三字为所序即能序对论为能诠原人为所诠即能诠所诠对。


终南山草堂寺圭峯兰若沙门宗密述。


终南者自帝都南八千里外叠嶂千重危崖万仞南垂遐远极南海隅故曰终南释名曰山者产也生产物也草堂始因罗什於大寺中构一堂以草苫(诗廉切亦草类)盖之而译诸经论则草堂之名始于秦什也圭峯者此峯形势状如玉圭因以名焉兰若此翻无喧诤沙门此云勤息出家者之通称也次各讳即別称也且西天以称名为尊故子名有兼於父母者而後世称之中夏以避名为尊父母既亡闻名则心瞿(音句惊悲也)故人与讳之然庙中不讳临文不讳按法集序(裴休述也)云圭峰宗密禅师诞形於西充通儒书於遂宁业既就将随贡诣有司会有大德僧道圆得法於成都荷泽大师嫡孙南印(即荆南张禅师)开法於遂州大云寺(即道圆也)禅师游座下染削为弟子受心法他日随众僧斋于州民任灌家居下位以次受经得圆觉了义未终品感悟流涕归以所悟告其师师抚之曰汝当大弘圆顿之教此经诸佛授汝耳行矣无自滞於一隅也禅师稽首奉命此去抵襄汉会有自京师负云华观大师华严疏至者禅师一览升座而讲听者数千百人远近大惊然後至京师诣云华寺修门人之礼北游清凉山回住於鄠(音户)县草堂寺未几復入寺南圭山所至道俗归依者如市得法者数百人着圆觉大小二疏华严金刚起信唯识四分法界观皆有章句(先儒注疏皆谓之章句)自是圆顿之教大行於世其他原人道之根本会禅宗之异同皆随叩而应待问而答或徒众远地因教诫而成书或门人告终为安心而演偈或凞怡於所证之境告示初心或偃仰於所住之山歌咏道趣其文广着其理弥一其语简省其义弥圆门弟子集而编之凡若干篇成十卷昭昭然定慧之明镜也禅师以法界为堂奥教典为庭宇慈悲为冠盖众生为园林终日赞述而未甞以文字为念今所传者盖荆山之人以玉抵鹊(盐鉄论云荆山之人以玉抵鹊言其玉多而不宝之也抵击也)而为行人之所宝也(行路之人得之乃传之为宝喻吾师已到宝所凡出言指事无非妙门人自宝惜之耳)余高枕於吾师户牗之间久矣(吾师之教圆顿明微入其户牖即无迷执之忧故言高枕)知者不言则後代何以仰吾师之道乎於是粗举其大节以冠集首上皆法集序文後人寡识或安於行愿钞前或冠於斯论之首甚与论题相反(彼序法集非序原人)今书之於此录中欲明论主之行业耳述者真谛云佛说经曰撰菩萨造论直申佛经曰述亦如仲尼述而不作也。


万灵蠢蠢皆有其本万物芸芸各归其根未有无根本而有枝末者也。


万灵蠢蠢者蠢动也灵谓含灵即有情正报也仁王经云众生蠢蠢都如幻居而已言万者且举大数新记云地空水陆蠢动含灵名数尘沙何啻万乎皆有其本者以蠢动蜎(音渊蜕也)飞胎卵湿化皆以真界为本源也万物芸芸者月令曰芸香草也(老子经注芸芸众多义也)各归其根者各归其所始也有本作纭纭非也且此语出道经彼谓夫物芸芸各归其根玄宗注云花叶芸芸者生性归根今论主欲示依报之物对上正报之身但改夫字为万字耳未有无根下归明依正之枝末以一心为根本焉。


况三才之中唯人最灵而岂无本源乎。


况者矧也匹拟也矧依正之微者尚有根本匹拟三才唯人最灵而岂无本源乎三才者文心雕龙曰仰观吐耀(天才)俯察含章(地才)高卑定位故曰两仪仪既两矣唯人参之性灵所宗是谓三才。


且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今我禀得人身而不自知所从来曷能知他世所趣乎曷能知天下古今之人事乎。


且字语辞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亦出道经王弼注云知人者自智而已矣未若自知者超智之上也玄宗云智者役用以知物明者融照以鉴微智则有所不知明则无所不照禀受也从来即过去他世即未来曷何也趣向也自不知过去所因何能知未来所向乎天下即现在古今下通三世。


故数十年中学无常师愽考内外以原自身原之不已果得其本。


学无常师此句出论语马融注云无所不从学故无常师尚书又云德无常师主善为师愽考内外者愽广也考校也域外治於心谓之内教域中治乎身谓之外教已止也果尅也。


然今习儒道者祇知近则乃祖乃父传体相续受得此身。


习者学也则者承上之辞祖者祭法正义曰祖始也言为道德之始也父者白虎通曰父矩也以法度教子也传体相续者言父传祖之遗体相续不绝也兰盆疏云外教所宗人以形质为本传体相续。


远则混沌一气剖为阴阳之二二生天地人三三生万物万物与人皆气为本。


混沌一气者即阴阳未分清浊相和故云一也老子云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搏手击也)剖为阴阳之二者剖分也即一气始分为阴阳二气也二生天地人三者阳气轻清为天阴气重浊为地冲和之气为人三生万物者谓三才备方有万物万物与人皆气为本者(起下文斥迷执一篇)。


习佛法者但云近则前生造业随业受报得此人身。


前生造业随业受报者但语辞然业有善恶报有苦乐此则善业乐报故云得此人身(起下文人天教)。


远则业又从感展转乃至阿赖耶识为身根本。


业又从感者归推业从贪瞋痴而有也(起下文小乘教)阿赖耶识者归推三毒我执从本识法执而生也(起下文法相教)不序破相者以此教密显真性空寂之理故不序之其显性教在区別了义中。


皆谓已穷其理而实未也。


皆谓已穷等者习儒道以气为本习佛法以识为本但言已穷此身而实未至本源也。


然孔老释迦皆是至圣随时应物设教殊涂内外相资共利群庶。


然者评量之辞孔谓孔丘字仲尼为鲁司冦其父先娶施氏生子孟皮早亡後娶颜氏因祷尼丘山而生遂以丘为名尼为字言仲者次兄孟皮故也老谓老聃姓李氏名耳字伯阳諡曰聃为周守藏室之吏其母曾见日精下落如流星入口因而有娠七十二岁而生鹤髮龙颜广颡长耳故立其名释迦此翻能仁长阿含云昔有轮王姓甘蔗氏听次妃之谮摈四太子至雪山北自立城居人以德归仁郁为强国父王悔忆遣使往召四子辞过不还父王三歎我子释迦因此命氏者皆是至圣者准清净法行经如来先遣三圣往化支那(老子即摩诃迦叶仲尼即净光童子)随时应物者各随当时以应物机设教殊涂者仲尼设教则删诗书定礼乐修春秋贊易道即以六经训世也伯阳设教唯见素抱朴少思寡欲槌提刑政绝灭礼乐即以道经二经训世也能仁设教乃辨性相分化制示行位判权实即以十二分教以训世及出世也殊途之言出周易彼云天下同归而殊途途路也内外相资下言三圣互相资助同共利乐群庶众民也。


策勤万行明因果始终推究万法彰生起本末虽皆圣教而有实有权二教唯权佛兼权实。


策谓警策明因果始终者释教(始修六度为因终证万德为果)儒教(始覆一篑为因终成九仞为果)道教(始举一步为因终行千里为果)彰生起本末者佛教以一心为本依一心开二门乃至生三细起六麤为末也儒教以太极为本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为末也(天地雷风水火山泽是谓八卦)道教以一气为本一生二乃至三生万物为末也二教唯权者儒宗太极道本一气皆权也佛兼权实者佛教总太极一气之权而归一心之实也又权谓第一斥迷执第二斥偏浅实即第三直显真源也。


策万行惩恶劝善同归于治则三教皆可遵行。


惩恶劝善者惩诫去恶劝勉就善也故周易云小惩而大诫此小人之福也同归于治者尚书云为善不同同归于治治理也遵依也。


推万法穷理尽性至于本源则佛教方为决了。


推万法穷理尽性者穷真如不变之理尽万法随缘之性易曰穷理尽性以至于命文同义別其在兹乎。


然当今学士各执一宗就师佛者仍迷实义故於天地人物不能原之至源。


当今学士下学教也士事也任事之称也各执一宗者儒生执五常道流执自然皆迷因缘也释子执缘起而迷性起故次云仍迷实义是也夫实义即性起之本也天地人即缘起之末也故结云不能原之至源矣。


余今还依内外教理推穷万法。


余我也还復也内外教理者教文义理也治於心曰内即吾佛教迹四依章门也治於身曰外即老子道德孔氏五经也。


初从浅至深於习权教者斥滞令通而极其本。


於习权教即初二篇皆浅也而极其本即第三篇唯深也滞者凝久也。


後依了教显示展转生起之义会偏令圆而至於末(末则天地人物)。


展转生起者下文以初显性本唯一心乃至会通儒道二教之末。


文有四篇名原人也。


篇者徧也徧述一章之义也释序竟。


斥迷执第一(习儒道者)斥偏浅第二(习佛不了义教者)直显真源第三(习了义实教)会通本末第四(会前所斥同归一源皆为正义)。


排斥儒道皆迷引满二业妄执一气为本也偏浅者此篇始自人天终至破相此四种教皆偏浅不了也直显真源即一乘显性方穷了义也会前所斥即前二篇同归真源即第三篇。


斥迷执第一。


儒道二教说人畜等类皆是虗无大道生成养育。


儒者文选云愽通经史谓之儒道者隋书经籍志云盖万物之奥圣人之至赜也人畜等类等取天地万物也彼二教不说余之三趣(饿鬼修罗地狱)皆是虗无下夫道虗也无也非有也非物也庄子云虗无无为万物之本文子曰实出於虗列子云无形而有形生焉故云生成也养乐也育长也。


谓道法自然生於元气元气生天地天地生万物。


道法自然者老经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释曰法者仿效也取则也以大道无所从来名为自然非別有大道而令大道法之也生於元气彼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释曰一是混沌之一气一气与道亦非二体但一气是展转相生之义道是自然义耳元气生天地即上一气生二也天地生万物即上三生万物(一气二仪通为三也亦可天地人为三)。


故愚智贵贱贫富苦乐皆禀於天由於时命。


故愚至时命者计其变通趋时也彼谓存亡者命进退者时随时进退逐命存亡安天而不忧乐命而不喜故虽天地不得违时耳。


故死後却归天地復其虗无。


死後却归天地者礼记云魂气归于天骨肉归于地復其虗无者谓归其根本也即道经云归根曰静静曰復命。


然外教宗旨但在手依身立行不在究竟身之元由所说万物不论象外。


依身立行者老子云修之於身其德乃真孝经云修身慎行恐辱先也元由者本因也象外者寂知也別行录云象外之理真说难证如摩尼珠唯圆净明。


虽指大道为本而不备明顺逆起灭染净因缘。


虽者纵夺之辞指大道为本纵也而不备明下夺也顺逆起灭染净因缘者若迷真逐妄从微细顺次生起展至麤此明染因缘也若悟妄归真从麤重逆次断除展转至细此明净因缘也(出禅诠序)。


故习者不知是权执之为了。


不知是权者前序云二教唯权执之为了谓执一气禀於天由时命为了毕也。


今略举而诘之所言万物皆从虗无大道而生者。


今略举下举动也诘问也言举动前文而诘问也。


大道即是生死贤愚之本吉凶祸福之基基本既其常存则祸乱凶愚不可除也福庆贤善不可益也。


生死贤愚之本者本字并次基字皆喻道也谓本出生死乃至祸福之末也基本既其常存下彼以道为常且祸乱凶愚既从道生不可除去则修福积庆尊贤尚善亦不可增益也。


何用老庄之教耶。


何用老庄之教者若祸福贤愚有由老庄即应设教教之令修福夷祸去愚成贤既云皆禀於道何用教乎即老庄立教是虗设也(大抄即云是无端也)。


又道育虎狼胎桀纣夭颜冉祸夷齐何名尊乎。


道之一字贯通四句育虎狼者道既能生万物则虎狼皆是道能养育然虎狼残害人畜岂非道之不仁欤言虎狼即类取蜂虿虵鸩一切毒恶物也(虎狼虽恶兽而为师子所噉尔雅云狻猊如彪猫食虎豹狼者徵祥记云狼头一角黄色马足)胎桀纣者夏之桀商之纣皆无道之君胎始也如人胎孕是初育之义是则大道胎育不仁之主涂炭万物也言桀纣即类取庸君暗臣一切恶人也(諡法曰贼民多杀曰桀残义损善曰纣上二句明长恶下二句明弃善也)夭颜冉者颜回冉伯牛皆至贤至仁是十哲之首德行之科皆被大道夭屈之令其短命欤祸夷齐者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子皆有志节故夫子云古之贤人也亦被大道祸害之令饿死首阳山下欤何名尊乎者老子云道尊德贵今既长恶弃善何得云尊贵乎。


又言万物皆是自然生化非因缘者。


非因缘者归牒上文言万物无因而自然生无缘而自然化此牒宗也。


则一切无因缘处悉应生化谓石应生草草或生人人生畜等。


无因缘处悉应生化者出偏生之过也如糓芽茎无种子是无因处无水土人工是无缘处应生化者即糓芽也悉者一切皆然也谓一切世界无种子水土等处一切有情千品万类以皆无因缘自然生故今现见无本因缘之处皆不生化不生化则自然理破矣石应生草下意明此法因缘不生彼法以显各各因缘不杂乱为正因缘也谓畜生所生不取人之因缘人生因缘不关草石等是故石中无草因缘不生於草草中无人因缘不生於人不生於鱼等一一例之今现见草不生人等即知互用此彼因缘犹不能生况都无缘而能生耶。


又应生无前後起无早晚神仙不藉丹药太平不藉贤良仁义不藉教习。


应生无前後起无早晚者出常生之过也应当也合也谓既无因缘处自然而生且如正月一日便合有糓麦麻豆及一切物一时齐生人畜等亦尔不应糓待三月四月荞豆待六月七月麦待九月十月等以不假因缘自然能生何待时耶神仙不藉丹药者就彼宗解行相违以破谓彼教云一切自然而生自然而得不因修习若如此者则自然神仙而求习彼教之徒何必烧炼丸丹采种灵药吐纳津气服蔘苓等耶太平不藉贤良者谓自然大平何必贤能良善设风政而治之耶仁义不藉教习者自然仁义何必诗书礼乐教习之耶。


老庄周孔何必用立教为轨则乎。


庄即庄子周即周公庄姓也名周字子休生梁国蒙县师长桑公子受号南华仙人周公者周即周代姓姬名旦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制礼作乐以辅成王轨车辙也则法则也此亦辙则无用也。


又言皆从元气而生成者则歘生之神未曾习虑岂得婴孩便能爱恶骄恣焉。


皆从元气而生者庄子云人之生气之聚聚则为生散则为死文子云天气为魂地气为魄易曰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歘者从无忽有不令人觉不知何所来也未曾习虑者谓未曾经习爱恶喜怒之情虑若言自然无宿生习种者虽逐境随缘不得而生何者以其未习未虑故也婴孩者仓颉篇云女曰婴男曰孩令孩儿幼时逐境随缘渐渐生爱恶等则知先已经习经虑由托生历世废忘前习今因再遇境缘爱恶渐渐明显岂但是气如是乎。


若言欻有自然便能随念爱恶等者则五德六艺悉能随念而解何待因缘学习而成。


若言歘有等者若是神知禀气歘有自然先无积习骄恣便能随念爱恶者则一切德艺悉能随念而解谓逢女色等便爱遇技艺便为见不平能断对冤亲能解不应待十年五秊方有能为之事今既不然则知非欻生便能随念也既无随念自成之理而有缘习转变之道则禀气成神神散归气不为当矣由是观之神知之非气可以明矣五德即五常也要言曰五德之运所谓五行也行者老聃云行天之气也木仁德金义德火礼德水信德土智德谓土既王於四时故四德总名为智然则仁者何其於物无不爱之谓也义者何於其所宜行之谓也礼者何先後於物使之无失次之谓也智者何其於事无不通之谓也信者何得其宜守而不失之谓也六艺者一曰礼二曰乐三曰射四曰驭五曰书六曰数数者筭术也艺者才能也。


又若生是禀气而欻有死是气散而欻无则谁为鬼神乎。


谁为鬼神者鬼神之事外教及世人皆许是有故约此难之尚书云多才多艺能事鬼神周易云是故知鬼神之情状。


且世有鑑达前生追忆往事则知生前相续非禀气而欻有。


鑑达前生追忆往事者鑑镜也照也然追前续後略录三人一晋太傅羊祜(音户)字叔子年五岁时甞令乳母取先所弄指环乳母曰汝先无此物於何取耶祜曰於东垣边弄之落桑树中乳母曰汝可自覔祜曰此非我先宅儿不知处後因出门游隣迳(音径近也)东行至李家入门於东垣树下探得小环李惊张曰此亡儿之物也云何持去祜持环走归乳母既说祜之一二李惊悲遂欲求祜为儿里中解喻然後乃止二晋书说鲍靓(音净)字太玄东海人生五岁语父母云本是曲阳李家儿年九岁堕井死其父寻访果得李氏推问皆符验焉三释昙谛俗姓康氏年十余岁见关中僧[(丰*力)/石]呼[(丰*力)/石][(丰*力)/石]曰童子何得呼宿长名谛曰和尚本是我沙弥[(丰*力)/石]甚谔谛父具说谛生时本末[(丰*力)/石]乃悟而泣曰即[(丰*力)/石]先师弘觉法师也以此验之则神之相续未甞绝灭故得李死为鲍犹记往生觉灭成昙还论昔事理虽荒昧事甚昭彰而谓身死神无还归於气何罔也。


又验鬼神灵知不断则知死後非气散而欻无。


又验鬼神灵知不断者验证也今录四类以证灵知不断一蒋济之子托母求官蒋济字子遍楚郡曲阿人魏文帝时为太尉有子亡已七年其妻夜梦见亡儿告之曰我在地下为太山役辛苦颇甚言今领军府南有孙阿者太山府君欲召为省录事愿父母嘱使我得安乐其妻惊觉涕泣告济济为人刚强初不信之至明日夜妻復梦见亡儿还如前梦之语而蒋济遂至领军府南访得孙阿即以梦中亡儿之言嘱阿阿曰若如是当地下为太子方便经二月孙阿病一宿而卒後十日其妻还见亡儿来告之曰我在地下得太山录事免伇(出〔別〕异传)二嬖妾之父为儿结草(嬖音闭爱也)小史云晋大夫魏武子有宠妾武子疾命其子颗告之曰吾死必嫁此妾无违我言及疾困復命颗曰必杀妾从我颗思之曰吾从父清释之言不从昏乱之语後乃嫁之秦以杜回为将伐晋晋命颗为将拒之尅明交战颗夜梦一人谓颗曰将军明辰早战我卛鬼以助必令取胜颗问之曰君是何人而能见助答曰我是将军亡父嬖妾之父感将军不杀我女而改嫁之故卛鬼兵以相助颗喜侵晨动战以击秦军杜回为草草围之进退无路为晋师所败语云鬼役结草此之谓也三苏诏卒後来与侄节问答晋书曰苏诏为中牟令卒其侄名节每见诏来与之言语无异於生人前後四十度来节因问曰死何如生曰无异耳节曰要当不如韶笑曰卿後自知之节问死者何不归故屍骸韶曰譬断卿一臂以投於地就剥削之於卿有患否屍骸如此也苏韶言与生不殊者将知死神识不灭也又如死去屍骸如弃断臂则人之死也神离人形更受鬼形亦可知矣四孔子语子贡曰死後自知之不晚子贡问孔子曰死人有知乎无知乎子曰吾欲言死之有知将恐孝子顺孙妨生以事死吾欲言死之无知将恐不孝之子弃其父母而不葬赐(姓端木名赐字子贡)欲知死者知与无知非今之急後将自知之未晚也。


故祭祀求祷典籍有文况死而苏者说幽涂事或死後感动妻子雠报怨恩今古皆有耶。


祭祀求祷者祭享也无已曰祀已言止也谓年祭无止所以求索祷福也典籍有文者经典六籍其文备矣(亦如礼记有祭法祭统祭义等文)死而苏者说幽涂事者麟喜二年癸亥东平王刘约是刘聪之子也死一宿犹暖逐不殡殓乃苏(苏息也死而更生也)言见元海於不周山经五日遂至崑崙山三日後归於不周山见诸王公卿将相死者悉在宫殿甚壮丽号蒙珠离国元海谓约曰东北有遮須夷国无主久待汝父为之二年当来来後国中大乱相杀相害居家死亡略尽但可永明辈数十人在耳汝且还後年当来见汝非迟不久约辞而道过一国名猗尼渠余国(猗音倚)引约入宫与皮囊一枚曰为吾遗汉皇帝约辞而归置皮囊於机上俄而苏使左右机上取囊开之有一方白玉题文曰猗尼渠余国天王敬信遮須夷国天王岁在摄提当见驰使呈刘聪聪曰若审如此吾不惧死也其後约死屡昼见之聪恶之谓太子祭曰吾寝病惙(音辍疲也)烦恠异特甚往以约言为妖比累日见之此儿必来迎也吾何以图人死定有神灵如是太兴元年聪死与此玉并葬焉由是言之则死而有知岂虗为哉又有死而苏者相继不绝皆是幽涂官属受苦之处岂苏者虗为此见哉死後感动妻子者今依儆诫录略引二类一通泉县王藻明吏法善刀笔元戎薰璋委任孔目吏邓可球倚为中要可球有田在通泉谢梁每逋其赋藻追庄户决责令於市可球深衘之乃潜构藻赋私杀之藻死经五年其妻梦藻曰我负屈数论于天帝今方得理见差人与吾同取可球君須与我大备酒食烧化钱纸笔仍饭僧五十人妻觉而悲祝之曰妾今家贫何处得钱副君所要哽泣而寐復梦藻曰旧宅火烧桑树下有银五十两君可取用之明日掘之果得银乃赛其梦经月可球卒(上感动妻下感妻子)二豪民郑昌妻黄氏早亡有二男一女皆幼而昌再娶吕氏吕氏性狠而虐其子凌轹鞭扑(普木切打也)或汤火泼烙之又加以冻馁昌不能制吕氏後梦一妇人自称黄氏以枣一枚令吞之觉後得噎疾未愈而復梦黄氏以计签其两手心怒云忧[牛*失](丑栗切打也)我男女觉而生疮渐透於手而死矣雠报怨恩者谓雠怨报恩也报恩如前结草雠怨者今於颜之推怨魂志中编录三条一窦婴汉孝文帝窦皇后从兄弟也封魏其侯为丞相後乃免相因与太仆灌夫交结甚欢恨相知之晚于时孝景帝皇后父同母弟田蚡(音愤)为丞相亲幸纵横使人就婴求城南田数顷婴不与曰老汉虽弃丞相虽贵宁可以势相夺乎灌夫亦助怒之蚡皆恨之及蚡娶妻皇太后诏列侯宗室往贺蚡灌夫狂醉不肯贺之窦婴强与俱去因醉酣言辞不逊蚡遂怒谓长史曰有诏宗室而灌夫骂座不敬并奏其在乡里豪横处夫弃市窦婴乃上书具陈灌夫醉饱事不足诛帝召见之婴与蚡互相言长短帝问朝臣两人谁是朝廷多言婴是太后闻之怒而不食且曰我在人皆陵藉吾弟我百岁後鱼肉之乎及出蚡復为婴造作恶语以闻天子亦为蚡不直特为太后故偏将婴及夫弃市婴临死骂曰若为死无知则已耳有知要不独死後一月余蚡病一身尽痛但号呼叩头谢曰自幸天子使视鬼者瞻之见窦婴灌夫共守笞蚡遂死二何敝(音厰)为交址刺吏行部到苍梧郡高要县暮宿鹊奔亭夜犹未半有一女子从楼下出自言妾姓稣名娥字始珍本是广信县[狂-王+盾]里人早失父母夫亦丧亡有杂缯一百二十疋及婢一人名致富欲住傍县卖缯就同县人王伯赁车牛一乘载妾并缯令致富执辔以前秊四月十日到此亭外于时日暮行人既绝復不能前因即留止致富暴得腹痛妾往亭长舍乞浆水取火亭长袭寿操刀持戟(操执也释名戟格也傍有支格也)来至车傍问妾曰夫人从何所来车上何载丈夫安在何故独行妾应曰何故问之寿因持妾臂曰少爱有色宁可相乐乎妾时怖惧不肯听从寿即以刀刺脇而死又杀致富於楼下埋妾并婢杀牛烧车车釭(音工说文云车毂中铁也)及牛骨则舍亭东空井中妾死痛无所诉故来归於明使君敝曰发汝死骸以何为验女子曰妾上下皆着白衣青丝履犹未朽掘之果然敝乃遣使捕寿下广信县验问与娥语同収寿父母兄弟皆繫狱中敝表杀人若依常律不至族诛但寿为恶隐密鬼神自诉千载无一请皆斩之以助隐德上报听之三梁武帝欲为文帝陵上起寺未有佳材宣意有司使加求访先有曲阿人姓弘名氏家甚富厚乃共亲族多齎财货往湘治生遂经数年营得一栰可长千步还至南津被孟少卿希朝廷旨乃加绳墨弘氏所賷衣裳缯彩犹有殊余诬以涉道刻掠得之并初造作过裂非商估所宜结正处死没入其栰以充寺用奏遂施行弘氏临刑之日勑其妻子可黄纸百张并具笔墨置棺中也死而有知必当陈诉又书少卿姓名数十吞之可经一月少卿端坐即见弘来初犹避扞(音翰御也)後稍欵服但言乞命欧血而死凡诸狱官预此狱事及署奏者以次殂没未出一秊零落皆尽皇寺营构始讫天火烧之略无纤芥所埋柱本入地成灰上略叙三条为例其中或有憾积冤深论情诉屈托事求申灵应实多故无虗也岂死者妄为此异哉又有巫觋(上音无下音檄男曰巫女曰觋即事鬼之徒也)见人先祖父母说其形状及平生语言一无参差岂巫觋能诈为其说哉汉时有王充作无鬼论今取其辞而破之王充曰以田蚡心负惭恨病乱妄见凡人病则畏惧畏惧则妄想妄想则虗见破曰若田蚡妄见不当呼诺服罪岂有妄见而想身得病耶若虗见者天子令视鬼者瞻之见窦婴灌夫两人共守见笞之岂巫者亦病妄见乎若以巫者亦妄见者不当所见形状一与病者同也由此而言执虗妄见以为无鬼未见其得矣耶者语绝之辞。


外难曰若人死为鬼则古来之鬼填塞巷路合有见者如何不尔。


外难下四句亦答王充之问缘论主取意用之不具其文故直言通妨标入科文也难意云若人死为鬼则天地开辟已来道路之上一步一鬼也见鬼宜见数百千万满堂盈庭填塞巷路不宜但见一人两人(钞意似以一人则田蚡两人则窦婴灌夫)。


答曰人死六道不必皆为鬼鬼死復为人等岂古来积鬼常存耶。


答曰下据钞云夫人死为鬼鬼死为牛牛死为天天死復为人随业变化不拘一类六道轮回未始有极岂可人独有死而鬼无死乎若长不死即可如所论也。


且天地之气本无知也人禀无知之气安得欻起而有知乎。


安得欻起而有知者夫知即神识也神有贤愚善恶千差禀无知之气岂有此千差耶夫识与气异在气无知在识有知岂混之於一气哉故经云四大合散唯心为本在三界中独来独去无一随者据此则知非气为本若气而生心心復不合善恶等別若善恶亦气则不因习学既不因习学何用孔老设教令改恶为善耶。


草木亦皆禀气何不知乎。


草木至何不知者若有知之类即禀阴阳之气无知之物则不禀气则知与无知各异今既俱禀阴阳不得为异何故草木无知人畜有知据此则知是神识不关气也。


又言贫富贵贱贤愚善恶吉凶祸福皆由天命者则天之赋命奚有贫多富少贱多贵少乃至祸多福少。


贫富等者谓贫乏富足贵尊贱轻贤能愚憃善良恶过吉利福佑凶祸二字俱训害皆由天命者论语云死生有命富贵在天礼云天命之谓性(此言仁义本於性性本於天也)天之赋命下破其所计贫富等皆受之於天命也赋者量也奚者何也乃至者具云愚多贤少恶多善少凶多吉少耳。


苟多少之分在天天何不平乎。


天何不平者既富贵等多少分数由天兴之天何不均平兴之而乃不平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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