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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峰藏和尚语录 【十六卷】(十七)
2017-08-16 20:26:08 来源:清净莲海佛学网 作者: 【 】 浏览:2733次 评论:0

三峰和尚年谱


吴虎丘山云嵒寺嗣法门人弘储编


神宗显皇帝万历元年癸酉


临济大师唐懿宗咸通八年丁亥示灭距明万历元年癸酉历七百又七年矣和尚降生东震旦国古扬州无锡苏氏苏氏宋着族和尚曾大父隐居兰泥乡谱阙不能考父老皆称为白云尖苏氏和尚父讳兰母周和尚之生月纪十日纪七时纪巳庚午和尚诞日下座录法语毕笑谓弘储曰我生在霜寒木落之时年运在癸月亦在癸寒水坚凝我能合时宜乎弘储对曰不与世心和合寂音为今日道。

 

二年甲戌


和尚二岁江南俗尚[据-豕+旦]周和尚四顾不取一物唯笑而已。

 

三年乙亥


和尚三岁。

 

四年丙子


和尚四岁。

 

五年丁丑


和尚五岁方剥栗食闻父先生为门下士讲孟子至浩然之气投栗而起神思慨然父先生戚然曰恐苏氏不能有此子父先生自号镜湖居士。

 

六年戊寅


和尚六岁。

 

七年己卯


和尚七岁积雨水暴至河鱼大上村墟荡荡成江河是年和尚始出就学论语章句家人求和尚馆中不见俄见和尚乘一大龟龟绿文星斗章冲洪涛而来因迎之艇子乡曲神之弘储住虎丘腊夜与南潜语及先世告潜子曰我见世间祭庙有乐章我欲起传法祖堂祀历世祖至汝祖祀汝祖我欲草创禅祖乐府九章其第一章曰乘龟来汝素长乐府以我言为当乎(状云五岁误)。

 

八年庚辰


和尚八岁。

 

九年辛巳


和尚九岁日茹菜不忍伤物命为食有苏氏先辈见之曰孺子欲为莲池耶学其放生和尚因此语遍索云栖放生杂文读之流涕曰不异我意。

 

十年壬午


和尚十岁。

 

十一年癸未


和尚十一岁就医五木德庆院僧云居和。


尚从舅氏名医也和尚婴瘵疾往来德庆院其初至德庆院也方礼佛投地心如洞开宿疾忽瘳后和尚语叡侍者曰我其时如子得母如久客还故乡不觉悲喜交集。

 

十二年甲申


和尚十二岁是秋和尚作出家好歌有秋懊恼秋懊恼青山待我回头早之句镜湖先生见之裂其纸和尚恸哭。

 

十三年乙酉


和尚十三岁家居慰其父母读书深思。

 

十四年丙戌


和尚十四岁家居。

 

十五年丁亥


和尚十五岁冬十月和尚辞父母出家德庆院镜湖先生泣而从其志曰汝儒者子不能乞食道途也授之田名其田曰汤药之田又曰洒扫弟子职也汝羸弱虑不能荷担为置一行童师弥坚即欲为和尚下发和尚曰兹大事我不欲同俗草草乞三年学出家法受名法藏。

 

十六年戊子


和尚十六岁。

 

十七年己丑


和尚十七岁。

 

十八年庚寅


和尚十八岁镜湖先生晓出突遇和尚于门先生曰归乎和尚曰归矣归行冠礼入告其母即日为和尚冠冠而拜祖先拜父母毕曰我三日后脱白矣德庆院失和尚三日矣一院疑骇午鸡鸣和尚突如来高冠峨峨见其师投地稽首曰今乞铲草矣所以归而冠者童真入道吾教所重然往往有未成人径为大僧者凌节而登终未尽善时国学薛公敷教闻而奇之为鬻僧牒。

 

十九年辛卯


和尚十九岁春礼部牒下得度按普说云我十九岁剃发德庆尘劳满眼未知此事中心耿耿若有所失。

 

二十年壬辰


和尚二十岁。

 

二十一年癸巳


和尚二十一岁薛太仆敷政寓德庆院谓院众曰此天骐骥勿累盐车时和尚有咏蝉诗曰素志本非干露泽清标那肯混泥沙。

 

二十二年甲午


和尚二十二岁和尚既高自负目前无当意寄适吟啸和杜拾遗秋兴和李青莲登高丘而望远海有海涛秋紫三山青鼎湖怒拍飞龙背之句。

 

二十三年乙未


和尚二十三岁遍发笥中书读之于古经训各有参同而犹研虑于易推高发隐穷赜柝微粘河图洛书于壁尝语人曰十河九洛象教总持须从无文字道理处求之直指钱公一本自任易学与梁溪顾端文高忠宪诸先生倡道东南品衡海内见和尚后贻书曰见公如见麟凤后论孟参同学庸究授门人梵伊致已行世五经参同授门人恽日初。

 

二十四年丙申


和尚二十四岁修耳根圆通。

 

二十五年丁酉


和尚二十五岁钱薛二公一日摇艇子到门偶举楞严圆觉诸经论问和尚和尚曰楞严云诸可还者自然非汝不汝还者非汝而谁瞿昙如将名品荔枝和皮核去尽送在人口里多不解吞又云但能转物即同如来临济德山又岂能过之圆觉云知幻即离不作方便离幻即觉亦无渐次而今诸家浩浩说禅争能许便捷顾二公笑曰恐当日寂音诠注二经犹不及我三段义随问二公楞严中说一人发真归元十方虚空悉皆销殒论语中说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试说二宗差别钱顾薛曰议论变矣。

 

二十六年戊戌


和尚二十六岁先是创虎溪后社于开利寺当时名彦为作莲社高贤后传副之以图传遗亡存其图图后留三峰阇黎耳圆应未脱白见而为弘储言之。

 

二十七年己亥


和尚二十七岁书法华经矢于佛曰愿早遇至人示大乘道当是时和尚名益高四方士大夫问道者履交错晋陵梁溪道学渊薮和尚左提右挈儒释驰骤时会通华梵着拣异上下二篇后住万峰夏夜乘凉蔡云怡侍坐和尚顾诸弟子曰焚书以前圣学乃分焚书以后圣学乃绝绝而复起汉而杂至宋而画至我明而复合。

 

二十八年庚子


和尚二十八岁夏四月夜梦观音大士语和尚曰我心中有一物你为我拈却和尚梦中应曰某甲胸中一物倩甚么人拈却遂觉晓起悒郁经行山门前树下怃然曰宗乘中事我自问理会也理会得说也说得只是一事未在敌他生死不得遂决意腰包行脚。

 

二十九年辛丑


和尚二十九岁走云栖乞戒宏大师曰朝廷戒坛未开姑先受息慈戒和尚拜受命寻登双径晤寒灰老宿于喝石嵒则紫柏老人上首也灰熟视曰此事无人做得公且持偈去持偈满夏念非行脚初心乃造白云会虚公移锡弁山造弁山虚闭死关复造霞雾大山访无欲老人又值迁化或言有慧禅老硬禅客扣之亦复影响于是陟天目泛霅溪山巅水裔不见一人有禅者指见车溪无幻老人云是断桥下为同行所尼不果往旋返德庆简囊中得云栖新刻高峰语录读之如逢故物曰吾今得所归仗矣。

 

三十年壬寅


和尚三十岁闭关看万法归一一归何处昼夜不放参。

 

三十一年癸卯


和尚三十一岁走荆溪见禹门传和尚夜宿龙池下院院名白龙壁挂传和尚像传和尚自赞和尚题数语于后径返。

 

三十二年甲辰


和尚三十二岁再上云栖乞具足戒不果按与古德法师书云以辛丑礼大师得沙弥戒越三年求进具大师仍以戒坛未开辞求改名大师曰皇恩得度名不可改。

 

三十三年乙巳


和尚三十三岁遍购古尊宿语录读之至前哲悟道机缘师资扣击处涕泗交颐因于初祖前然臂香誓曰倘得彻悟愿不惜身命力弘祖道是年弘储生。

 

三十四年丙午


和尚三十四岁。

 

三十五年丁未


和尚三十五岁新德庆大殿和尚走檇李谒岳大司马元声司马叹曰堂堂我辈中巨人被释门束之以袈裟信儒门澹薄耶慨然一力为和尚完疏和尚住苏州北禅岳公来见累宿而后别见和尚勤苦法命近古无俦叹曰真天人师我二十年前不曾失却一只眼也。

 

三十六年戊申


和尚三十六岁登双径礼大慧杲禅师塔见明月堂旧址怆然泣曰我不及与弥光万庵辈同怀香入此室哉。

 

三十七年己酉


和尚三十七岁古心和尚开南山法门于金陵灵谷寺和尚始得圆具按为蕴空律主升座云昔偕律主从灵谷受戒比时四方禅风绝响禅和子相见不敢提着本分二字又按普说云灵谷受具回受业键关把从前解会尽情推开以日及夜拼命究寻。

 

三十八年庚戌


和尚三十八岁游海虞寓东塔寺一日至虞山北麓见烟一穗起深树间和尚曰此有隐者拨草而进溪流遶门锵锵然古院沉寂主僧曰师气宇非尝人三峰集东南灵秀师宜住此山和尚曰我亦乐之院久废和尚携四五苦行如风穴当年按普说云三十八住海虞之三峰虚檐罅壁草屋萝墙床下水流阶前草没麦麸豆滓掬水补衣或搬石磊墙或操鉏种地彻夜蒲团上脊梁节节相拄单看一归何处。

 

三十九年辛亥


和尚三十九岁五乳弟子包福明十余人破家为三峰成丛席时有八安僧者不知何许人卯斋自律诣和尚曰师肉人此骨山无久留向后傍水成居三百异姓子随学去在按普说云忆少年时言我到四十决悟道如捉得手中相似今三十九矣愈参愈难转究转远便欲卷却衣钵不受十方茶饭。

 

四十年壬子


和尚四十岁二月朔与朗泉大德相期入百日不语死关才上蒲团忽眩晕呕痰一斗遂放身熟睡如坠千尺井中求出相似手足都无攀揽至第五日巳间方深睡窗外二僧夹篱拗折大竹声若迅雷顿见虚空粉碎大地平沉人法俱消一真不立尽大地觅纤毫过患了不可得无有譬喻能喻揭开从前文字但见纸墨义理了不关思端坐终夜如弹指顷无思惟中触着赵州云我在青州做领布衫重七斤凡古柏树子干矢橛新妇骑驴阿家牵八角磨盘空里走至云门扇子[跳-兆+孛]跳上三十三天种种三昧一时现前因勘破向来横说竖说行棒行喝总未是向上全提在所以云门道尽大地无纤毫过患犹是转句不见一色始是半提直得如此须知更有向上全提时节倘临济不曾见得黄檗佛法无多子德山尚疑天下老和尚舌头何能棒下成等正觉喝下成等正觉行者尝白见和尚颜色异尝问如何是和尚得力一句荅曰下床踏匾蒲鞋口。

 

四十一年癸丑


和尚四十一岁作证心歌高峰大彻底人本脱生死颂。

 

四十二年甲寅


和尚四十二岁昔临济大师上堂曰大凡演唱宗乘一句中须具三玄门一玄中须具三要有权有实有照有用汝等诸人作么生会这副眼目自释迦始祖全心委第一祖迦叶尊者至玄祖越二千余年如新兴化大觉见而知之风穴汾州通变不倦岂仅闻而知之至觉范隔二百余年艰难而得之悲夫和尚既悟门广大复深研玄要之旨从梅蓓蕾闭关疽发于背不自觉推窗见黄梅堕地千门万户划然天开偶抽架得觉范所著临济宗旨如对面亲授于五百年前叹曰我以天目为印心清凉为印法真师则临济也后名三峰之院曰清凉院。

 

四十三年乙卯


和尚四十三岁禅者问临济大师有三句咨和尚如何是第一句曰洗钵去如何是第二句曰食堂里是粥是饭如何是第三句曰一饱便休随举南院问风穴曰临济有三句当日有问如何是第一句临济曰三要印开朱点窄未容拟议主宾分风穴随声便喝又问如何是第二句临济曰玅解岂容无着问沤和争负截流机风穴曰未问已前错又问如何是第三句临济曰但看棚头弄傀儡抽牵全藉里头人风穴曰明破即不堪南院深许之后神鼎諲举云若人问神鼎如何是第一句曰苍天苍天如何是第二句曰有什么驴汉如何是第三句曰近前来向你道才近前便打若恁么会得也不孤负祖师西来若是从头一一问过几时得休佛法不是磨棱合缝底道理似这一脉说话须是久在他门风始得直是嫌佛不做嫌法不说方可如是子细珍重三峰道諲公可谓妙得其家风者且道临济当年一期说话实有与么事否若道实有成得什临济若道实无面目现在此三玄三要之所以建立也宗师家若以实法与人吃土也难消若秪是个儱侗土也没到你吃只为学者见有差殊随时设药虽非有为不是无语大师当初明明向道第一句荐得堪与祖佛为师第二句荐得堪与人天为师第三句荐得自救不了你道无位真人还了得也未如今菽麦不分底尽道会得无位真人便了三峰道自救则得欲与人天祖佛为师何异见弹思炙既不能与祖佛人天为师争算得个了事人一句中具三玄则句无阶梯一玄中具三要则玄绝品位以玄销玄以要销要三句一句一句三句皆是空名而非实有所以道识得无依佛亦无良久云还识临济大师么卓拄杖三下喝一喝夏▆▆▆▆▆▆▆▆▆▆▆▆▆▆▆▆▆▆▆▆▆▆▆▆▆▆▆▆▆▆▆▆秋返三峰按董宗伯其昌塔铭云厥初寺名破山隐同贫子。

 

四十四年丙辰


和尚四十四岁张孝廉九服来请教做工夫和尚曰居士大根人不于言下悟去那复说起工夫二字山僧秪以见闻近沾着高峰习气参话头做工夫钝置了十余年九服稽首固请和尚乃令看首山竹篦子话两日有省当是时儒林向往严天池王季和李长蘅诸公并云栖弟子往来座下荅严邵武偈和钱太史佛性颂赵承德琦美扣易旨和尚示河洛究一篇后季和疾革延和尚手为薙染也曰誓生生为入室弟子。

 

四十五年丁巳


和尚四十五岁示众举云门大师曰禅非意想道绝功勋汝等诸人怎么生参乃云日升之时明遍天下日没之时暗遍天下虚空死活也不知过在阿谁随打露柱一下云诺惺惺着又举云门斋次将胡饼一咬曰咬着帝释鼻孔帝释害痛乃笑云且道三身中那一身觉痛人中来底菩萨终隔一层天中来底菩萨试道看众无对一齐打趁云得恁不识痛痒憨山大师自五乳至双径旋抵海虞和尚与钱太史迎至三峰为门人梵伊致在可证顶目彻净心玉辈说心地戒大师让曰我作羯磨公为教授本师和尚仍是迦文后名三峰草亭曰毘尼亭径山法席久虚寒灰闻谷二老宿同诸士大夫迎和尚和尚辞二老各持书劝驾闻师书曰径山法席为天下名剎东南祖庭至今犹有力参者今继峰主事与合山云水极欲重开法席再振颓纲沉思谛审佥谓非师不能发此悲愿荷此重任敢请曲循群机垂慈慨许特尔斩新条令唤回上古风规庶法堂前不致草深一丈耳寒师书见喝石集中作初祖赞示渊充滋法语。

 

四十六年戊午


和尚四十六岁春游庐山践五乳大师约也由牛首金焦还三峰四方来学益众提唱无虚日不正席不升座和尚曰威音已后不许无师恐将来未得谓得者倚我蔑古法我罪深矣寒灰老宿闻和尚道望率弟子一默颖夷辈来谒寒嗣紫柏度于五乳与袁中郎苏云坡吴本如董玄宰诸公同学二十九年辛丑晤于喝石嵒请教者也至则迎居正寝寒年已六十七矣逊居弟子列复力参逾年和尚一日举十智同真至杲径山颂云兔角龟毛眼里栽铁山当面势崔嵬东西南北无门入旷劫无明当下灰随后道白玉无瑕却有瑕寒言下豁然会荆州袁小修邀往吴门书谢和尚云三十年来事今日自肯未几殁于瑞光张九服书来云此老平日藏锋末后肯用剑刃上事大是快人后请和尚作传见寒自叙行实有末后得力三峰之句和尚抹去三峰二字为图一○相云我敢钝置此老哉冬钱阜成持毘陵人士请住夫椒祥符帖来和尚以桑梓坚辞。

 

四十七年己未


和尚四十七岁示众举盘山和尚云光非照境境亦非存光境俱亡复是何物乃云直得露柱立地放尿一日到供堂左右熟视曰这堂师僧总消他施主饭不得一齐念佛念法作诸说会通工夫辨禅病偈作参禅偈自大信以至服勤住山凡四十首末总颂云历过通身便放憨旧来方信是奇男一般碌碌尘沙界数树藤花斗大庵题断崖和尚画像有云这回跳入死关要打高峰一百紫柏孙半偈禅师以邢梅阳居士书来请住庐山归宗五乳大师亦寻有书来言虞山亦人间世耳道人深藏莫如庐阜和尚戒行钱太史以书抵半公曰敝邑佛法衰微赖汉师力振宗风衲子中始知有本分下事今闻邢公与师将遂邀往匡庐一二有血性男子空群而行是不特撤三峰法席并撤此方佛法也且匡山有憨师及吾师在龙象云集独不慗遗此一老以慰虞山之灵乎复诣山坚留和尚作辞归宗书太史书称汉师者和尚法字汉月又自号于密老人。

 

四十八年庚申


泰昌元年


和尚四十八岁宋崇宁间寂音尊者作智证传直究纲宗行祖令四百年少有洞明此书者万历丙辰和尚结夏三峰对众日提一则既而病或越四日五日一提甚或越月至庚申痛念法门强为卒业自言收觉范狼藉之夜光复胎明月首座听石敏录成帙曰于密禅师提智证传。

 

天启元年辛酉


和尚四十九岁复五乳大师书次唐人尝建第三峰诗作三峰三十咏示圆觉社法语题释迦出山相初祖渡江画像赞。

 

二年壬戌


和尚五十岁苏州北禅寺住持量虚惠公同山主徐彭蠡居士将文太史震孟姚太史希孟周选部顺昌诸公疏来请和尚许以九夏示王觉我法语荅严子山南泉斩猫颂作离心意识说示参徒冬和尚过梁溪至华藏寺慨然曰我旧游也留数日五木父老相率曰苏家四郎今巍然为大禅佛到处说法若不一到里中我属之耻也则共迎和尚至旧德庆院里中父老及缁白数百人罗拜请普说和尚为留数日而去其在德庆也说法下座与里父老坐父老曰禅语深不解求和尚明白几句和尚笑曰归笑作宾推上客不知何处是吾家还三峰和隐真子劝修偈三十首作宗旨颂像象说。

 

三年癸亥


和尚五十一岁示众南岳儿孙一个鼻孔时有升降左右出气设有不准病也六祖问什么物恁么来南岳曰说似一物即不中岂不从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来底正如子午交加浑然一气玉洞双开江西曰即心即佛又曰非心非佛或左或右一龙一蛇至独坐大雄峰底直是奇特蓦然曰灵光独耀迥脱根尘体露真尝不拘文字心性无染本自圆成但离妄缘即如如佛还知他鼻孔今日痛么道个大机大用总是渠父子作孽会则江河无碍人之心不会佛祖有谩人之意虽然此事不是说底你看舌头不着地底黄檗好好问他佛法的的大意便麤麤糙糙打了六十仔细看来大似教猱升木致令厮儿于临济小院里终日喝风喝雨谓是建立黄檗宗旨大觉三圣使尽偷心尽情推到兴化身上紫罗帐里撒珍珠跛脚阿师依旧说得行不得诸人试各各自看鼻头里还有气息也无良久云你等拟向三峰两管里讨那曳拄杖便行一日室中与问石乘澹予垣渊充滋云尝见学徒呈解吐得一句子出连忙追他是何意旨真正有个悟入处他自然击首知尾不说死语古人道且喜师兄会得活人句也活人句不是会得三玄三要旨趣道不得三玄三要即一句底旨趣参学人先要识得言句差别当时水潦谓百千法门无量玅义向一毫头上识得根源去识得根源了又要识得百千法门无量妙义无量妙义百千法门世出世间大约有三种说话有声闻一种说话有佛菩萨一种说话有凡夫一种说话如何是佛曰麻三斤如何是诸佛出身处曰东山水上行狗子还有佛性也无曰无以至廓然无圣新妇骑驴阿家牵云在青天水在瓶体露金风心识不到处句身有差别用处无两般所以一句当天八万门永绝生死临济说三句是在学人见地分上说云门说三句在师家运用上说不见道句中无意意在句中又道意不在言来机亦赴顾伫停机早成窠臼有什处所安排他今之人往往向句中作意没溺杀人只为不曾透过语渗漏语脉若有渗漏则情有渗漏见有渗漏而今器量远不及古人苟或模糊放过过在阿谁是夏开戒北禅定弘戒法仪又着梵网一线方属稿殿中佛顶涌出异光数道贯天众贺和尚谓是得佛心之瑞和尚呵曰三百来衲子总无个有气息底。

 

四年甲子


和尚五十二岁海虞令宋公贤诣和尚问道拜请曰吏事纷沓冀一言自治和尚曰寡欲则简累公顾僚佐曰频伽音也夏举古德淆讹公案拈颂示参徒座下如听石敏梵伊致一嘿成问石乘在可证顶目彻澹予垣渊充滋剖石璧硕机圣圆印海无坏法扩南宏镜融闻三十余辈皆法门龙象初毁院中杂祀立武安王护伽蓝至是梦中乞和尚赞作关侯赞谒悟和尚于金粟广慧寺请升座示临济宗旨来源悟和尚特上堂举黄檗见百丈丈举再参因缘黄檗不觉吐舌丈曰子以后莫承嗣马祖去么檗曰不然因师举得见马祖大机之用然且不识马祖若嗣马祖已后丧我儿孙丈曰如是如是见与师齐减师半德见过于师方可传授子甚有超师之见故临济三度问佛法大意三度被打济后出世惟以棒喝接人不得如何若何秪贵单刀直入和尚出众便喝悟和尚曰好一喝和尚又喝悟和尚曰汝试更喝一喝看和尚礼拜归位悟和尚复暧顾和尚举僧问古德朗月当空时如何德曰犹是阶下汉僧曰请师接上阶德曰月落后相见且道月落后又如何相见和尚便出堂即日请和尚居第一座制完辞行悟和尚手书从上承嗣源流并信拂付嘱和尚过嘉禾众迎至祥符寺留三日舟抵金阊湛持太史请作文信国祠堂记祠在德庆院还山荅云门和尚书荅赵叙州隆美问宗镜书示崇川居士姜剑河庄心维李仲连法语(弘储居家时自号仲连居士法语末后云如金刚锤击破万法那时来见老僧犹当三十年给侍在)。


五年乙丑

 

和尚五十三岁春正月受吴郡邓尉天寿圣恩寺请寺为和尚十一世祖蔚和尚道场至有诗纪事云千嵒正脉国初来圣祖恩碑石半苔列嶂拥身屏画展具区临槛砚池开钟敲响雪三洲浪阁浸空香万壑梅多世定曾湖上住埜云邀我又重回寺有圣祖碑夏着五宗原冬十一月悟和尚寿六十和尚先受毘陵寂光请九月率弟子预上金粟众请小参和尚辞。

 

六年丙寅


和尚五十四岁吴郡北禅请开堂专使请命悟和尚悟和尚手书报曰汉月藏公于甲子季秋来金粟山广慧禅寺谒老僧相见室中即请堂中领众为第一座中间征诘并不存知解窠臼已见于鄙刻中至腊八解制书从上承嗣来源并拂一枝委付返海虞三峰旧岁仲冬值老僧六旬复领徒众来无一言惟礼拜径去今春奉姑苏檀越请主城中北禅特命行圆上人持书及新刻至老僧目之普说数纸一一精明诚堪克绍至于书尾述昔年得力于古录语下之尊宿及以老僧炷作一炉烧却以免遗害将来老僧道秪恐不是玉是玉真大奇更复何云至期和尚曰前古尊宿开堂奉朝廷命令也今当事奉行骇听矣辞不开堂然提唱不废室中握竹篦以验方来衲子远近咸曰三峰和尚今之汾州也荅德藩问道书荅崇明令熊开元问道书示通州王梦叟居士听石敏扩南宏法语荅姚太史王观察法空长老书荅博山六雪首座二十问天台华顶讲僧大道六问各系以颂冬开法杭州安隐寺始为悟和尚拈香(寺先请云门湛和尚结制湛曰能致新北禅为第一座我来北禅不允我不来武林护法合词来请北禅一众不悦和尚行和尚曰尝以戒事请教诺之抵安隐则云门先一日化去浙之士大夫缁白踊跃曰云门有深意)。

 

七年丁卯


和尚五十五岁金粟悟和尚专使送僧伽黎至手书云老僧年迈不能领众说法了也旧衣一顶惠与代劳耳制解和尚上金粟礼谢留二日回北禅结夏告香入室壹依百丈旧规立澹予垣为参首麓屏贡总院事当时参众尔敦艮祖印证四弘愿具德礼于盘鸿破关扶自复圆直方伟朝宗昱(后改名忍)江月源慧超权森如朗津超拔剑石慧时权珰虐焰炽然吴郡贤士大夫都家居问道和尚垂涕曰国事日非矣诸方大法不明宗旨溷淆法运亦日下矣古人有言舍我其谁于是极力提唱忌者益深丛林几陷返邓山有感时诗云秋风林石总成悲烈焰滔天国势危三百年来恩莫报空山双泪滴穹碑是年十月付梵伊致住三峰。

 

崇祯元年戊辰


和尚五十六岁作草堂元日诗云白日雷霆国运崇登庸盛事喜躬逢千秋莫讶天难补四海真看日再中二祖列宗威德在山川草木感怀同石楼一炷香拈罢万壑松声动晓风夏浙人士疏请安隐寺开堂升座云新天子登极廓矣无为旧安隐重来颓然尊贵夜犬吠花梢之月那识太平朝龙嘘石洞之云岂知神用老僧秪解着衣吃饭何劳举拂拈槌回山高丽僧昙晦来参。

 

二年己巳


和尚五十七岁海虞天宁春制解四月到万峰熊开元调吴江建说法堂请和尚开堂后开元居谏垣得罪遣戌武林序和尚语录略曰集都人士营建说法堂劝请老和尚不倦开演如是甚深之法开元独闻孰与夫一天下人共闻万世天下人共闻耶和尚尝上堂云日日日东出日日日西沉是圣是凡劈脊搂那管一棒一条痕空劫已前无自己眼目人天是什么人上上上上到最高高处望望见青山起白云小参云六月二十一教我如何说良久云秋风枕上凉如拂便下座秋金粟悟和尚入山扫祖塔和尚率门弟子顶目彻等请上堂祖孙父子先后唱酬时赵中丞士谔周居士袛踊跃座下曰旗鼓相当风云各变三百年来所未见也周留山中参旬日有省冬梁溪锦树院开炉至前三日付嘱一嘿成问石乘在可证顶目彻翌日士大夫举北禅寺迦叶尊者瞬目龙山出四雄玉兔为付法瑞应请上堂云四雄玉兔出龙峰泥塑头陀亦眼红拂子四枝分付去好花何地不春风是时弘储始出家越二十五年熊开元投弘储剃度纳戒于灵嵒法名正志字檗庵又五年得法又三年住三峰。

 

三年庚午


和尚五十八岁春正月立胤禅萃(易字三关)总院事耳圆应昙舸航主院规送顶目彻住三峰归繇鹿城次娄江留王玺卿时敏东园三日从时敏请也却汉阳萧方伯并诸士绅请住大别兴国书荅西空道人问道书荅王观察志坚问道书荅严司寇一鹏问道书荅金太史声问道书荅蔡学使[樊-大+心]德问道书并十七问各系之偈示许光禄鼎臣偈及令子之渐法语和吴仪部钟峦四偈吴梦门人李应升飘飘举身云中而感于死生今昔者也(李公死珰祸)。


荅陆戬夫榖三玄偈(榖长洲人后遇败舟趺坐水中死和尚痛惜)荅章美临济纲宗书作离心意识辨作悟秋集序。

 

四年辛未


和尚五十九岁春正月送悟和尚住鄮山回立具德礼为参首夏山中结制江南北浙东西黑白英灵附座下者百余人周居实恽仲升巫友湘蒋西声王双白庄心维保顺斋白棘生保式宏徐如竹徐汉水马楚侗金贞度顾彦英王静宇汪子瑜咸在耆旧蕴空鉴公量虚惠公衲子则空谷了闲炎雪克宗初第中舆戒初净启慧朗四维仁启辨庵笠筠临渠万木安行古嶷涵之镜空内外省悟者一十七人中元作蔚和尚告文复磬山修和尚书冬赴扬州天宁朗契镜请道毘陵太守洪周禄迎入官衙升座张副院玮董方伯承诏金孝廉印荣恽闻人日初等请天宁寺升座孙宗伯慎行来谒问道毕从容请曰早从钱薛二公知慕和尚愿和尚提唱之余不忘圣学抵扬州士庶拥道十一月浙人士复疏请开法安隐灵鉴法主到上堂云客从临平来贻我一编雪字字古人心读之寒凛冽喝一喝云当年第一座早已为君彻(丙寅冬制法主曾领众安隐云)晚参弘储出作礼和尚问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储曰今朝早是腊月初三又问古人道青州布衫重七斤与你是同是别储曰一滴水一滴冻又问如何是奇特事适殿上开静储曰钟声咬破七条上堂秀初居士才出和尚问昔大沩道有句无句如藤倚树你作么生会士以手横一横云划破虚空一条血路曰忽然树倒藤枯毕竟句归何处士云拄杖依然亘古今曰沩山呵呵大笑归方丈聻士云重迭关山路和尚连打三棒曰也不屈着你良久复曰大沩空里钉桩安隐兔头截角虽然总是寻尝事千古输他手段高和尚三应安隐张秀初冯俨公翁季祥江道闇兄弟朝夕座下秀初法名济义后剃染纳戒于灵隐继嗣显宁出世皋亭迁云居今住扬州庆云寺十二月还山荅姚太史思孝书薛进士审书。

 

五年壬申


和尚六十岁邓尉湖山窈邃和尚雅尚高古屏绝外缘时枝叶尽退相从皆贞实之士能寒苦都似远录公在叶县时有度岁偈云百僧饥看老僧关湖自青青柳自湾厨火宿留无粲粟梅花愁绝满空山弘储兄弟辈散广陵嘉禾诸郡募置参禅田期岁得沿湖葑田三百余亩于寺之西和尚率众入田构茆凿池刈榛疏浍名之曰大义庄弘储住灵嵒日作灵嵒募田疏曰盛时各寺皆有钦赐田亩隆万以来禅宗式微两宫钦崇特挚然慕鲜华者潜入败群所至丛林外充内瘠相沿百年先师三峰和尚忧之尝作募田疏特命山僧走江淮正告海内今玄墓僧田是也和尚从弘储请自题顶相云说法不用舌斋僧不见米怪尔老秃胡赤贫真到底空着眼梅花里那知我是你冬十月和尚诞日四来弟子庆贺悉不受别贮为造殿为修阁是年邛州孝廉刘道贞参请历二百余日机契临行书法语拄杖授之扬州梁孝廉有书候和尚和尚因事上堂僧出问如何是万峰境曰庭果色骄秋半雨田禾香落夜深风问如何是万峰人曰从人笑骂任我纵横问人在境中境在人中曰开田说义家尝话磊石为龛自在窝僧问向上还有事也无曰一声孤雁秋风远无数乱峰寒日斜。

 

六年癸酉


和尚六十一岁春立扩南宏总院事却海陵天宁之请荅洪太守周禄梅边十二问诗寄文宫詹盐官郭孝廉凝之请题教外别传及五宗语录序夏遣候天童悟和尚书荅成都吹万长老书蔡云怡备兵杭辖集同学▆子将严印持严忍公辈请于湖南净慈寺开堂拈香云一缕苍烟祝圣明九州岛四海尽升平南屏老汉闲无事白棒掀天破死生才就座居士刘道贞出云两峰云起苍烟迥一道湖光玉鉴悬领取眼前玄要句塔轮尖上吐香烟和尚便喝贞拈香云这一瓣香爇向炉中供养本师堂头和尚伏愿逞师子之全威现大人之作略和尚合掌云曩谟无量寿佛贞云法界普熏无罅缝烁破毘卢老面门和尚又喝明晨上宗镜堂享永明智觉禅师是日上堂举永明云孤猿叫落中嵒月埜客吟残半夜灯此境此时谁会面白云深处坐禅僧僧问如何是永明旨明云更添香着僧云谢师指示明云且喜没交涉僧礼拜明云听取一偈欲识永明旨门前一湖水日照光明生风来波浪起又问学人久在永明为什么不会永明家风明云不会处会取僧云不会处如何会明云牛胎生象子碧海起红尘和尚曰老僧则不然乃云松影落残崖际月煤花爆尽佛前灯禅衣破薄不禁冷多少依依暗里僧设有问如何是南屏旨向道昼夜一百八若言谢师指示向道串断了也待他礼拜起亦示一偈欲识南屏旨山头云乍起一缕入钱塘微茫作海水若问学人久在南屏为什么不会南屏家风向道宗镜堂前霜叶干更言如何会取向道钟过千佛阁塔下万工池随顾左右云永明大师恁么道南屏老人恁么道且道是同是别有判断得出者么道道时缁素省发者自豁堂嵒燮云玑前后二十五人上云栖埽宏大师塔众请升座和尚特示禅净大旨梁饮光端使请法语荅新安汪明府萃默书汪年八十二矣宗门宿学壬申秋在万峰山寮力参两日夜有省庚午禾郡人士请和尚住长水真如寺吴门人不从至是朱大理大启李太仆日华诸公力恳和尚解净慈制住真如到寺礼断际禅师像偈曰昔时曾受三通棒此日重逢麤行人天下至今承大树儿孙欲把旧冤伸寺奉断际为开山祖李太仆呈解和尚不肯午后来室中呈偈云三十年来事未平真如喝下气峥嵘宗师与我真方便安国安家不在兵和尚笑曰笑杀紫柏太仆曾见紫柏来制中日提寂音尊者智证传助显第一义上堂法语别见有同李九嶷游南湖一绝云笔床茶灶盖筠蓬落尽丹砂遶岸枫凭谁双画云山衲共载江南烟雨中题天童和尚像赞裴相赞示恽闻人日初法语示朱大理曹侍御谭工部虞给谏项别驾诸公偈。

 

七年甲戌


和尚六十二岁正月初五真如解制舟抵吴门大雪留顶目彻瑞光丈室三日士大夫旧依座下者咸集叹曰临济大师没七百余年正法眼大光明于江浙淮海岂易得哉岂易得哉抵邓尉西来罗汉请上堂云十万里来不说一字依稀像达磨彷佛同真谛芭蕉柄上书梵字蝌蚪虫文不相似拈起○相问伊叉手睁睛直视老僧点头道从前不是这回恰是问大众是不是良久云宁说阿罗汉有三毒不说如来有二语便下座圆戒上堂云静主达贤住此山有年破屋半间蓬尘积尺行锅无盖黄碗不全或七日忍饥或逢缘一饭口如木突衣若鹑悬曾圆具于先灵谷和尚兹复请说菩萨戒法谨白问如何是释迦如来口放戒光曰风为扫地使月作点灯娥问如何是孝名为戒曰灶里生青草锅中叫碧蛙问如何是亦名制止曰忍饿长盘脚开斋过别峰问如何是向上一句曰速道具德礼问戒光顶聚辉千古觌面相呈事若何曰与我过钵囊来具云衣文结角交加处明眼缁流失却真曰二十五条拖着地具云涤尽无余存洁白戒珠灿烂黑光寒和尚便打具云末后令行尊贵旨棒头有眼照人明和尚又打四月结制兴让社诸子一时腾踏意气勃勃隆起和尚一日三上堂曰万峰不同诸方闭门入室此事如击石火如爆龟文机变无心吉凶立见那容低头定夺背地思量肆意纲宗有提尽古人未到处诸方益惊谤议竞起和尚作五宗哭诗上堂云观风化物无一定之机因语识人有差别之智会得总非死句活人贵在通方韩卢逐块非敢望于今日俊鹘摩霄唯贵乘此一时解制日和尚叹曰物盛而衰固其势也身当后五百岁犹欲复上祖极盛时正令我过也夫于是具德礼住静越州剖石壁五洲山潭吉忍潭东硕机圣江西都散处和尚戚然念先人坟妥未安迁葬百花墩毘陵诸久参弟子张二无玮吴霞舟钟峦恽道生本初顾伯平澹生恽仲诒谷初许我调鼎元巫友湘大章蒋西声秋恽仲升日初王双白廷璧顾孚尹元交朱师黄冠采许仪吉之渐迎至白沙圩放生三日维扬梁饮光于涘疾笃介同社姚征君文台请升座广福院梁如梦而寤即愈归万峰济文祝发请上堂海岸居士黄端伯来参请上堂和高皇帝赠无念学禅师诗荅唐孝廉元宏书李侍御模书刘大参锡玄书时刘自断发为僧示王居士廷璧法语示金太史声参禅偈寄剔眉方偈有老去何人不惜年之句方辛未见和尚广陵天宁壬申春散席易服上万峰参请六十余日机契后住芜湖吉祥有袁梅一叶行世玄墓一名袁墓也乙亥和尚示灭前一月方说偈坐化和尚叹息曰可怜生作这个去就长至日上堂下座曰弘储来汝具舟楫具舟楫曰将诣郡城一院皆惊至郡视姚现闻学士疾过北禅晤量虚长老次徐彭蠡次严子山兄弟次管干三次徐元叹次张异度次朱德升遇旧交皆谈笑竟日时蔡云怡李灌溪徐勿斋沈去疑刘公旦李仲木姚文初瑞初文孙符朱彦兼请就准提庵普说顾嵒叟杨维斗各迎至其家对灵说法十二月复天童悟和尚书辛丑弘储住金粟荅尧峰潜月函书云世出世间事总非人意识所能到当你师翁复天童老和尚书实实出不得已方七书出时不独天下人不知老和尚之意即家里人亦不知老和尚之意只据荅磬山老和尚一书是抬你师翁是搦你师翁林埜和尚在嘉兴孙园曾对我言之辟之一字实不出老和尚意你师翁因为不知者有圜悟高安之诮立言未免过激是时书成瑞光和尚同蔡云怡居士候问至侍寮细商之我瑞光谓兄能止其不发我俯首曰是我意也蔡云怡曰是不能老人一生刚大不爱身命唱明纲宗诸方横说竖说总不与之较计独为天童诤子者秪异天日一开云销雾散今若苦苦遏之不上我知老人不能生矣且父子间无论是不是有话要说尽但使后日不流布诸方于理原不害故瑞光与我竟不敢骤言你师翁尝谓我曰古人传持道法所贵久远不在热大汝辈绵远传去我身背上事毕矣你师翁之意岂有他哉所以我三十年来出一语动一步悉体你师翁之心故事事退让诸方恐不知者妄谓你师翁好辨当湖马培原每读我书辄喜曰三峰老和尚一片大孝大慈之心非和尚几埋没矣这说话我也不敢当但今之为人后者为师长立言要当回心自看众生现行无明易于流走若胜心不除久久打入魔界不得好师好友教之以正总不自知觉你师翁大恩我虑今生不能报矣但愿你后来立言一体你师翁之心师翁之心佛祖之心也蔡云怡以世间之宰官观其一往事你师翁我辈有愧心止据云怡三年家居于你师翁分上忘尊贵曲为尝住犹为琐末犯风雨寒暑奔走道路以事你师翁你师翁示寂之先调汤药候声息既寂之后慎法命视同门如一体甚加意于第二世古今有几人哉皆你师翁有以感之也你平昔知我心你师翁这段心事今日不说起你辈争得知。

 

八年乙亥


和尚六十三岁春正月吴江士大夫迎开堂圣寿寺和尚慨然曰临济大师至于今七百余年我鞠躬尽瘁死欲倡明其道而终不能大遂我志今老且病安能仆仆对世人费口舌哉终不忍其请人口到寺告香明日举弘储及潭吉弘忍立僧轮赞制完还山董宗伯其昌见和尚于证心堂自陈于临济无位真人语有省和尚剔发痛露宗伯跃然再拜出而语弘储曰如出云雾四月朔命侍司估倡衣钵设十方普会斋挝鼓为最后辞众上堂十二日书从上源流付嘱澹予垣剖石璧于盘鸿慧刃铦潭吉忍具德礼及不肖弘储七人各副以衣拂硕机圣远在西江留信衣法语命弘储继万峰席成就诸入道之晚者弘储拜辞请代后五日复议立继席三关萃力推瑞光弘彻和尚书招瑞光作别道中居士蔡云怡熊鱼山周居实刘墨仙巫友湘蒋西声恽仲升王双白翁季祥冯俨公张秀初江道闇北禅长老瑞光竺璠及问石弘乘书久依座下如四弘愿耳圆应三关萃扩南宏昙舸航津超拔笠云筠临渠霞仁启儒燮云玑什庵叡古嶷玄逐鸥[木*合]巨冶教冰鉴朗剖玉璞三目渊舒光曮月航缁英伟悟各嘱以最后法语又以偈嘱中舆范利根庆涌白明明夏时劭圆琚箨庵绳眉光正历公舜辈当是时四方来候诸贤求一言为终身宝者和尚云行雨施不烦应接如恽仲升王双白翁升宇王湛寰龚若滋延赏目见和尚步履如尝饮食如故皆大欢喜和尚犹无恙五月朔和尚就证心堂设死关自榜曰歇处又自题云佛法有人说天山好自埋天山和尚晚年自号也四方一切往来书问尽委弘储六月十一日瑞光弘彻以郡人固留入山辞明日启关复申大司马用懋胡度支如淳顾侍御宗孟李侍御模徐太史汧沈刺史几书举剖石璧继席万峰书嘱蔡云怡始终护法七月初旧尝州守洪周禄自楚黄端使求法语和尚疾书二百二十余字曰我自此断世间应酬笔墨矣后叶庆绳观风粤东尹西友宰瓯闽文湛持始相各驰书万峰候和尚悉命代荅十四日示微疾十五日早鸣寝堂钟集众入室随机提掇应发不倦皆和尚平生力荷纲宗之验也自十五日至二十日五日之间应机外吟笑自若绝去世间言语廿一日凌晨大风拔木疾雷迅雨法堂崖石崩适蔡云怡致医来方礼拜和尚吐舌示之医曰舌破那和尚笑不应请诊视和尚出左手曰不可道手破也时至戌侍者济曮问如何是身后事和尚曰床头老鼠偷残药壁上孤灯照旧衣曮拟问和尚曰放下幔子着熟睡至初更阇黎耳圆问汾州颂三玄语曰直出古皇前如何是古皇和尚曰草衣木食少顷瑞光弘彻蔡云怡居士至和尚曰冲风雨夜来我不安言毕复鼾睡众环拥中夜起坐左右熟视以手抚膝泊然而化十一月八日奉全身塔于证心堂后夜素光从塔起直上如虹亘天茂苑相公祭文云浩然刚大佛祖咸在其陶镕动若风云凡圣畴知其变化倒日回天七百载宗纲未坠茹荼集蓼六十年辛苦自知读者以为得和尚生平之概也。

 

三峰和尚年谱终


附与毘陵人华禅师书昔人谓云门跛师奇伟杰茂其辨慧涡旋波险如河汉无极余尝谓先和尚之全机大用真不可得而名状每中夜祷佛前愿我兄弟中有操董狐笔者载其生平成一岁谱岂不光耀前古启迪后昆屈指廿七年来尽宝惜不轻出手今春宿安大已斋中闻见异尝秪虑此案未圆对大巳唏嘘哭泣倘此番不死仍复因循如前则来生定不得生人道尚得滥厕法门故中元后扶病七日而卒业然以身徇法其本愿力不止罣一漏万即当时贤士大夫问道无虚日秪据其事书其人而遗亡者实繁前辈如贵里沈湛源尚宝钱梅谷司农薛又损方伯郑太初仪部父子梁溪何天玉太仆马素修洗马华凤超选部秦圆海观察顾白于孝廉令子子凝子方子克邹木石太守叔介孝廉堵濂生孝廉海虞魏仲雪方伯叔子孝廉赵景之太史全之刺史严子张枢部吴郡申最庵比部青门少司农汪孺石方伯文启美中翰严开之孝廉令子仲日周子佩兄弟松陵沈宏所中丞及令侄君善孝振周季华太尝令子安期安仁安石庞序皇方伯吴燕勒中丞吴茂申孝廉娄东王闲仲父子孝廉黄子羽刺史东皋冐嵩少大参石季玉范汝馨诸居士崇川范太蒙勋卿张完朴大参顾元善都谏姜荆璆太守潘玉函太守陈弗如太尝虎林翁周埜方伯冯知白节推乃弟季白侄去凡当湖冯茂远孝廉武塘周君谟孝廉诸公皆抠衣问法谛信无疑至于望影知归确诚弘护者又殆不可胜数座下依老师最久知老师最深老师易箦时尝贻书左右谆谆相托有所记忆幸明以示我。


复庆云仁庵禅师吾宗来东方第一祖六人之中有尼总持自后诸大老如昭穆有空室径山有玅总玅道余不暇悉举先和尚出世八坐道场称临济中兴见鞭影而驰者四众甚有其人去秋编集岁谱略而不见者山僧无长才有病心枯力瘁但约举纲要而遗忘实多即吾兄弟悟道机缘谓将来辑国清祖灯录各见诸章次故不敢屑屑于年谱中也如尊慈定光道人堂堂女中丈夫不惟见地稳实大有补于先和尚道法者此中岂一日忘哉岁谱初成之夜室中话及当年顾左右侍曰甚矣老和尚法运之盛也即如今庆云仁公母定光道人法名弘瑶者昔天启丙寅参先和尚于安隐其勇进于堂中数百衲子齐艰并苦有所见老和尚不轻可道人亦不自肯迨崇祯癸酉老和尚住净慈仁公迎和尚至飞仙里宅中斋茶次老人举茶瓯问道人唤作茶瓯则触不唤作茶瓯则背速道速道道人拟进老人以茶瓯劈面掷其孙元坊纔五龄从旁唤云婆婆以后不可将茶与这老和尚吃道人纔举掌打元坊忽有省后世缘垂尽危坐自叙平生参请始末瞑目脱去闻子媳哭声复开目举竹篦遍击云恩爱断时生死断汝辈侍我久犹作这去就遂手握竹篦而逝道人乃武林黄学使贞父之女也左右复问如定光道人者几人山僧复屈指云甚多秖据一时忆得者荆溪济广道人吴中翰宅吴郡胡度支之姊修云栖教参老人于万峰时济广患目老人命日以大碗贮水几上坐而注目觉一念起以箸击水一下至第五日猛击一下豁然有省又湖州恭道人者吴江赵中丞荩庵之女适闵氏精通教义往来土桥佛日历十五年秖以大事未明同其姑随父中丞来参老人示以本色钳锤二人于言下一时得大安乐齐作礼恭曰古人谓泗洲见大圣远客还故乡非欺我也老人勘之亦为助喜姑则忘其名氏矣余己丑住灵嵒其兄钦仲结冬山中长君砥之来省侍坐次举道人己巳秋在铜井山居一日朝气澄爽听中丞弹琴惊谓砥之曰祖翁不能长抚子孙矣明年庚午秋中丞捐馆舍岂寻尝人哉外此(亚僧)中如西池卢静远闻朗重灯若而人其事迹皆炳然在人耳目也岁寒接手墨惕然打合山僧一日不敢忘之心惜乎已断手于老人降生之日定光遗事及诸道人秪有室中追叹耳至老侄读谱而有补天浴日之喻增予愧悚金石鸿文发扬先德老人寂光未尝不深望于庆云也。


与灵隐礼和尚书我老和尚乘尘剎至愿下生阎浮当正法艰危之日天童老人为之父我几兄弟为之子夫岂偶然六十年中河汉之口雷霆之舌佛祖之心圣贤之行跻之唐宋自称杰祖乃弘储幼失业眼不猎经史长而四方录录不暇补学幸而获侍老人于风雨寒窗朝申夕请譬如磈石坚顽小有空明之一隙以是之故平生自誓自信于古今著述之事不敢躬承秪为我老人巍然一生道行不以此时草创编年后代子孙欲准岁月而无所凭依所以强扶枯骨触暑成编援已寝之笔拂久栖之牍然急于先德或疏于支裔出于胸臆或限于见闻知我罪我则听之千秋教之诲之深望于骨肉弘储以枯木朽株之语为风伯为雨师洒道扬尘前驱以待从此碑版大文麟麟炳炳使后世知天童有克家之冢嫡临济有振祖之真孙我兄弟有父也如此我子侄有祖也如此七百年应运之人岂弘储所能赞一辞哉非兄谁告。


尧峰潜月函读年谱复书记阙里者曰凡域中之山皆发于昆仑至为都会山必西峙水必东流阙里之山北南东皆山环抱若人冠冕佩玉端拱正揖惟西向廓然浅垄平阜而水内为沂为洙为泗外为漕为洸又外为汶为济大抵皆西流会于今之济河盖其势逆夫黄河排积石入中国冲溃突厥非岱岳诸山东障则青徐之境与碣石俱沦唯山水俱逆实启中原元气之运故岱于五岳称宗而庖牺八卦始斯文孔子六经终斯文实在兹土亦万古人心之障也我三峰老人则禅宗之岱岳也临济示灭七百余年难起之纲宗三峰老人不惜肝脑涂地以力挽之其势实逆而和尚所垂示年谱则真阙里之山水也读年谱而得文章之诀曰提则挈本末之全也曰转则变首尾之迹也所以善用其逆也曰纵则运其幽闲曰持则谨其枢纽所以善藏其奇也千秋万古读和尚之文见三峰老人之道于三峰老人之道会通从上之文此所以为至人之文也。

 

南岳勒古自序


佛祖以治天下万世之病而垂言句佛病祖病何以治之轩辕岐伯论经脉量药石着素问灵枢壹本天道五运六气鉴别时节因缘长桑君饮扁鹊以上池之水以此视疾尽见五脏症结故不明乎时不知所以治不察乎隐不知所以治目宗门有颂古而后抑扬咏叹有拈古而后变化精微颂发于汾州拈发于韶阳雪窦以韶阳之孙又得汾州之意词开句立岳拔云垂历世无以尚云峰真净昭觉径山诸老旗鼓振扬有勋劳于宗统不小虽然古人知天下万世病之所在故能以药药天下万世后之人懵不知天下万世之病与药而尚论古人之手眼参伍古人之著作则病而已矣药何有哉勒古之创盖勒今以返之古也勒四十世以返之少林勒七十世以返之迦文也勒普天之下而返之正也弘储南岳让和尚之三十四世宗孙也传南岳之源行南岳之道履南岳之位肃承祖意建言表微法子尧封南潜相与戮力以告成于佛祖。


弘储序其端

 

退翁和尚南岳勒古


侍者警秀记


始祖释迦牟尼佛一日见文殊在门外立乃曰文殊文殊何不入门来文殊曰我不见一法在门外勒曰宜慎辞哉尧封潜曰个语逆耳。


圆觉曰一切障碍即究竟觉勒曰三般人不会尧封潜曰无成办之期。


一祖摩诃迦叶尊者因外道问如何是我我者曰觅我我者是汝我外道曰这个是我我师我何在者曰汝问我觅勒曰取此为是祖门佛法尧封潜曰诸人恣意早问。


二祖阿难尊者一日入竹林闻比丘诵偈曰若人生百岁不见水老鹤不如生一日而得睹见之尊者因为正之曰不然佛云若人生百岁不解诸佛机不如生一日而得决了之于是比丘以闻其师其师曰阿难老昏矣吾语是也异日尊者复经竹林见比丘诵偈如前者诘之闻述其师言因念愚痴难化入三昧求尊圣为之证于是地为之动光明遽发俄有一圣宿大士示现而为之说偈曰彼者念讽偈实非诸佛意今遇欢喜尊而可依了之彼师弟子竦敬寻得二果勒曰南方禁夏不禁冬我这里禁冬不禁夏尧封潜曰都不希求一餐之直。


三祖商那和修尊者隐于罽宾国南象白山中后于三昧中见鞠多徒众多懈慢乃往彼正之鞠多见尊者顶礼次尊者以右手上指即有香乳自空而注问鞠多曰汝识知乎鞠多不测遂入三昧观察亦不能测乃请曰是果何三昧耶尊者曰是谓龙奋迅三昧如是五百三昧汝皆未之知勒曰一如不作相侣尧封潜曰且与渠一升一合担。


四祖优波鞠多尊者在世化导证果最多每度一人以筹置于石室其室纵十八肘广十二肘充满其间勒曰怕烂却尧封潜曰待我抽解了来。


五祖提多迦尊者说偈付法已踊身虚空作十八变火光三昧自焚其躯勒曰传者以为笑尧封潜曰莫便面赤。


六祖弥遮迦尊者有一人持酒器逆而问曰师何方来欲往何所祖曰从自心中来欲往无处曰识我手中物否祖曰此是触器而负净者曰师识我否祖曰我即不识识即非我勒曰抽刀蓦口斫尧封潜曰不为人斟酌。


七祖婆须密尊者法付难提已即入慈心三昧时梵王帝释及诸天俱来作礼而说偈曰贤劫众圣祖而当第七位尊者哀念我请为宣佛地尊者从三昧起示众曰我所得法而非有故若识佛地离有无故语已还入三昧勒曰瞎秃奴颠却他人入地狱尧封潜曰何不直下与伊打脱。


八祖佛陀难提尊者因伏陀密多来作礼起而说偈曰父母非我亲谁是最亲者诸佛非我道谁是最道者祖答以偈曰汝言与心亲父母非可比汝行与道合诸佛心即是外求有相佛与汝不相似欲识汝本心非合亦非离勒曰此话大行尧封潜曰第一莫拱手作禅师。


九祖伏陀密多尊者承八祖付嘱即起身虚空散众宝花勒曰国有宪章三千条罪尧封潜曰当局者迷十祖胁尊者遇九祖落发出家羯磨之际祥光瞩座感舍利三七粒现前勒曰无恁么事无恁么事尧封潜曰如春细雨。


十一祖富那夜奢尊者胁尊者从中印土来憩一树下祖合掌前立者问汝从何来祖曰我心非往者曰汝何处住祖曰我心非止者曰汝不定耶祖曰诸佛亦然者曰汝非诸佛祖曰诸佛亦非勒曰天寒日短夜更长锦绣鸳鸯行人难见尧封潜曰从此蹬蹬以碣碣。


十二祖马鸣尊者有外道索祖论义集国王大臣及四众俱会论场祖曰汝义以何为宗外道曰凡有言说皆能破祖乃指国王曰当今国土康宁大王长寿请汝破之外道屈服勒曰甚么经里有恁么语尧封潜曰长长出不得。


祖作性海偈曰山河大地皆依建立三昧六通由兹发现勒曰但秖用得不可执本也尧封潜曰神从空里来却往空里去。


十三祖迦毘摩罗尊者山行逢一大蟒祖直前不顾蟒盘绕祖身祖因与授三皈依蟒听讫而去勒曰艺不辜人尧封潜曰弄得一出。


十四祖龙树尊者于座上现自在身如满月轮一众惟闻法音不见祖相勒曰大似一头驴尧封潜曰不知圣人立言之难。


十五祖迦那提婆尊者及龙树之门龙树以满钵水置于座前祖即以一针投之勒曰一众总念摩诃般若波罗密多尧封潜曰何不向膏肓穴上下。


十六祖罗睺罗多尊者既度僧伽以右手擎钵举至梵天取彼香饭将饭大众而大众忽生厌恶之心祖曰非我之咎汝等自业即命僧伽分座同食一众讶之勒曰于方便中向上座道这里合下得一转语尧封潜曰诸方以为口实。


十七祖僧伽难提尊者攀树化后诸罗汉欲移之不得以诸象力挽亦不动遂就树下焚之身尽树更蓊郁勒曰详观斯集擅于理者偏于事尧封潜曰忽然非次闻之诸人尽惊愕。


十八祖伽耶舍多尊者手持圆鉴直造僧伽前僧伽问汝手中者当何所表祖曰诸佛大圆鉴内外无瑕翳两人同得见心眼皆相似勒曰侧跳上山巅尧封潜曰更不再勘。


十九祖鸠摩罗多尊者法付阇夜多已即于座上以指瓜剺面如红莲开出大光明照耀四众勒曰不愿再见尧封潜曰问他继嗣何人。


二十祖阇夜多尊者月氏国王闻师德风躬诣问法修敬已请开演祖曰大王来时好道去亦如来时勒曰只得七成尧封潜曰不是一劫两劫得休。


二十一祖波修盘头尊者对阇夜多曰我忆念七劫前承师智者月净之诲责躬悔过以来闻诸恶言如风如响勒曰罄舍衣资设斋尧封潜曰为人师匠大不易。


二十二祖摩拏罗尊者因西印土国王得度请问法要祖曰佛法能具七事去三物乃可学王问三物七事祖曰所去三物贪瞋痴所具七事大慈欢喜无我勇猛饶益降魔无证人所以明了不明了以此耳勒曰坐是滥食尧封潜曰拄杖头拨着一个会佛法底人。


二十三祖鹤勒那尊者与师子比丘语已忽指东北问曰是何气象师子曰我见气如白虹贯乎天地复见黑气五条横亘其中祖曰其兆云何师子曰莫可知矣祖曰吾灭后五十年北天竺国有难起婴在汝身勒曰不负汝见别有人不肯尧封潜曰脱得髑髅里意想留他挂搭。


二十四祖师子尊者与禅定师达磨达论义达磨达词屈遂作礼曰我于学道皆虚劳耳尊者幸有以教我殷勤哀请祖曰诸佛禅定无有所得诸佛觉道无有所证无得无证是真解脱勒曰莫取次发言吐气尧封潜曰古人所以有目睫之论。


二十五祖婆舍斯多尊者当生便拳左手年二十终未能舒二十四祖睹之即以手接曰可还我珠祖遽开手奉珠众皆惊异勒曰决定决定尧封潜曰白日挑灯仔细看。


二十六祖不如密多尊者一日与东印土王坚固同车而出璎珞童子稽首于前祖曰汝忆往事么曰我念往劫中与师同居师演摩诃般若我演甚深修多罗今日之事盖契昔因祖顾王曰此大势至菩萨也继后出二人一人化南印土一人缘在震旦九年却返此方即以昔因故名为般若多罗勒曰长安道上衮衮地尧封潜曰争出他名身句身。


二十七祖般若多罗尊者告菩提达磨曰如来以正法眼付大迦叶如是展转乃至于我我今嘱汝听吾偈曰心地生诸种因事复生理果满菩提圆花开世界起勒曰日面佛月面佛尧封潜曰如是经百千万亿。


二十八祖菩提达磨尊者寓止嵩山少林寺面壁而坐终日默然人莫之测谓之壁观婆罗门有僧神光诣祖参承值大雪光夜侍立迟明积雪过膝立愈恭祖过而悯之问曰汝久立雪中当求何事光悲泪曰惟愿和尚开甘露门广度群品祖曰诸佛无上妙道旷劫精勤难行能行非忍而忍岂以小德小智轻心慢心欲冀真乘徒劳勤苦光闻祖诲励潜取利刀自断左臂置于祖前祖知是法器乃曰诸佛最初求道为法忘形汝今断臂吾前求亦可在遂因与易名曰慧可勒曰卤莽底相知玲珑底相讶尧封潜曰相续也大难。


慧可问从上法印可得闻乎祖曰匪从人得可曰我心未宁乞师与安祖曰将心来与汝安可曰觅心了不可得祖曰我与汝安心竟勒曰畜生畜生尧封潜曰喏喏。


又曰外息诸缘内心无喘心如墙壁可以入道勒曰这里别有个道处尧封潜曰掇不转个副面孔。


二十九祖慧可大师邺都化导四众皈依三十四载遂韬光混迹变易仪相或入酒肆或过屠门或习街谈或随厮役或问之曰师是道人何故如是祖曰我自调心非关汝事勒曰堂中秖空第二位尧封潜曰难更改。


三十祖僧璨大师谓道信曰有人借问慎勿道我处得法来勒曰此是第三段义尧封潜曰盖千年余矣又信心铭末曰信心不二不二信心言语道断非去来今勒曰争传诵之尧封潜曰禅子相寻而来。


三十一祖道信大师因唐太宗向师道味欲瞻风彩诏赴京祖辞谢前后三返第四返命使曰如果不起取首来使至山谕旨祖乃引颈就刃神色俨然使回以状闻帝弥钦重勒曰决定不流至第二念尧封潜曰更勿疑也。


三十二祖弘忍大师既以衣法付六祖末上嘱曰所谓受衣之人命如悬丝也勒曰还具见闻觉知否尧封潜曰黄河如带泰山若砺。


三十三祖慧能大师印宗问曰久闻黄梅衣法南来莫是行者否祖曰然印宗作礼请衣钵出示大众令瞻礼宗复问曰黄梅付嘱如何指授祖曰指授即无惟论见性不论禅定解脱勒曰借一路过那边还得否尧封潜曰扶得起好手。


七月八日谓门人曰吾欲归新州汝等速理舟楫大众哀留甚坚祖曰诸佛出现犹示涅盘有来必去理亦常然吾此形骸归必有所众曰师从此去早晚可回祖曰叶落归根来时无口勒曰风高月冷尧封潜曰不能入拔舌地狱。


三十四祖南岳怀让禅师入室弟子总有六人师各印可曰汝等六人同证吾身各契其一一人得吾眉善威仪(常浩)一人得吾眼善顾盻(智达)一人得吾耳善听理(坦然)一人得吾鼻善知气(神照)一人得吾舌善谭说(严峻)一人得吾心善古今(道一)勒曰啮草含烟尧封潜曰龙钟横集。


师一日问众曰道一在江西为众说法否众曰已为众说法师曰总未见人持个消息来众无对因遣一僧去嘱曰待伊上堂时但问作么生伊道底语言记将来僧去一如师旨回谓师曰马师曰自从胡乱后三十年不曾少盐酱师然之勒曰如何斯言独能见欺尧封潜曰举目有江河之异。


三十五祖江西道一禅师僧问为甚么说即心即佛师曰为止小儿啼曰啼止后如何师曰非心非佛曰除此二种人来如何指示向伊道不是物曰忽遇其中人来时如何曰且教伊体会大道勒曰将无播朱紫之艳色尧封潜曰登城不指。


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师便打曰我若不打汝诸方笑我勒曰三揖而后至阶尧封潜曰不获侍座。


三十六祖百丈怀海禅师谓众曰有一人长不吃饭不道饥有一人终日吃饭不道饱勒曰恤病讨贰尧封潜曰争免口过。


一日僧问抱璞投师请师一鉴师曰昨夜南山虎咬大虫曰不谬真诠为甚么不垂方便师曰掩耳偷铃汉曰不遇中郎鉴还同野舍薪师便打僧曰苍天苍天师曰得与么多口曰罕遇知音拂袖便行师曰百丈今日输却一半勒曰岂例是沙门尧封潜曰是玉真大奇。


三十七祖黄檗希运禅师一日捏拳曰天下老和尚总在这里我若放一线道从汝七纵八横若不放过不消一捏勒曰师徒不烦尧封潜曰所以平生亲旧唾闻讳见。


一日上堂曰阇黎不见马大师下有八十四人坐道场得马大师正法眼者止两三人庐山归宗和尚是其一勒曰便须露布个道理尧封潜曰尚忍言之。


三十八祖临济义玄禅师住镇州临济学侣云集一日谓普化克符二上座曰我欲于此建立黄檗宗旨勒曰无由造敬尧封潜曰三月护生。


师应机多用喝会下参徒亦学师喝师曰汝等总学我喝我今问汝有一人从东堂出一人从西堂出两人齐喝一声这里分得宾主么勒曰两头三绪尧封潜曰如今论年论月。


麻谷问大悲千手眼那个是正眼师搊住曰大悲千手眼作么生是正眼速道谷拽师下禅床却坐师问讯曰不审谷拟议师便喝拽谷下禅床却坐谷便出勒曰不由至公大义而起尧封潜曰古有之乎。


三十九祖兴化存奖禅师有时唤僧僧应诺师曰点即不到又唤一僧僧应诺师曰到即不点勒曰中人已下指其迹尧封潜曰使天下敛手栗股以伺颜色师谓克宾维那曰汝不久为唱导之师宾曰不入这保社师曰会了不入不会了不入曰总不与么师便打曰克宾维那法战不胜罚钱五贯设饡饭一堂次日师自白椎曰克宾维那法战不胜不得吃饭即便出院勒曰道自是难复尧封潜曰就之以中庸。


四十祖南院慧颙禅师上堂曰诸方秪具啐啄同时眼不具啐啄同时用僧便问如何是啐啄同时用师曰作家不啐啄啐啄同时失勒曰提其身而命之耶尧封潜曰亦不敢自出意见。


一僧纔入方丈以手指曰败也师乃拈拄杖度与僧僧纔接师便打勒曰礼不筋力老于敢侮尧封潜曰驱而率之。


四十一祖风穴延沼禅师上堂曰若立一尘国家兴盛野老颦蹙不立一尘家国丧亡野老安怗于此明得阇黎无分全是老僧于此不明老僧却是阇黎阇黎与老僧亦能悟却天下人亦能瞎却天下人欲识阇黎么右边一拍曰这里是欲识老僧么左边一拍曰这里是勒曰当得住山事也无尧封潜曰茫乎前圣已远。


一日示众曰夫参学眼目临机直须大用现前莫自拘于小节设使言前荐得犹是滞壳迷封总饶句下精通未免触途狂见劝汝诸人应是从前依他见解明昧两岐凡圣疑情一时埽却直教个个如师子儿哮吼一声壁立万仞谁敢正眼覤着觑着即瞎却渠眼勒曰患沙浑水投土益之尧封潜曰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


四十二祖首山省念禅师常作纲宗偈曰咄哉拙郎君巧妙无人识打破凤林关着靴水上立咄哉巧女儿撺梭不解织看他斗鸡人水牛也不识背阴山子向阳多南来北往意如何若人问我西来意东海东面有新罗勒曰螭首龟趺揭于天衢尧封潜曰七世之庙可以观德。


四十三祖汾阳善昭禅师上堂曰夫说法者须具十智同真若不具十智同真邪正不辨缁素不分不能与人天为眼目决断是非如鸟飞空而折翼如箭射的而断弦弦断故射的不中翼折故空不可飞弦壮翼牢空的俱彻作么生是十智同真与诸上座点出一同一质二同大事三总同参四同真智五同遍普六同具足七同得失八同生杀九同音吼十同得入又曰与甚么人同得入与阿谁同音吼作么生是同生杀甚么物同得失阿那个同具足是甚么同遍普何人同真智孰能总同参那个同大事何物同一质有点得出底么点得出者不吝慈悲点不出来未有参学眼在切须辨取要识是非面目见在不可久立珍重勒曰髑髅吐气尧封潜曰癸甲回轮节目张。


四十四祖石霜楚圆禅师师平生以事事无碍行心凡圣所不能测室中晏坐横刀水盆之上旁置艹鞋使来参叩者下语无有契其机者勒曰未详利害之原也尧封潜曰已遍天下也。


四十五祖杨岐方会禅师室中问僧栗棘蓬你作么生吞金刚圈你作么生透勒曰必速戾于厥躬尧封潜曰三角九尾四肩六足。


四十六祖白云守端禅师示众曰若端的得一回汗出来也向一茎草上便现琼楼玉殿若未端的得一回汗出纵有玉殿琼楼却被一茎艹盖却且道作么生得汗出去勒曰敢辄布区区尧封潜曰切忌滥觞时。


四十七祖东山法演禅师僧问如何是佛师曰露胸跣足曰如何是法师曰大赦不放曰如何是僧师曰钓鱼船上谢三郎勒曰恶情悰尧封潜曰宁贫贱轻世而肆志。


一日僧问如何是临济下事师曰五逆闻雷曰如何是云门下事师曰红旗闪烁曰如何是曹洞下事师曰驰书不到家曰如何是沩仰下事师曰断碑横古路师曰何不问法眼下事曰留与和尚师曰巡人犯夜勒曰昭昭其永垂尧封潜曰人腰水心之剑家给火耕之田。


四十八祖昭觉克勤禅师入东山演祖室通所得呈偈曰金鸭香消锦绣帏笙歌丛里醉扶归少年一段风流事秖许佳人独自知祖曰佛祖大事非小根劣品所能造诣吾助汝喜勒曰五日观于春山之上尧封潜曰将谓有车辙马迹。


一日到首座寮因说密印长老四年前见他恁么地乃至来金山升座也秪恁么地打一个回合了又打一个回合秪管无收杀如何为得人恰如载一车宝剑相似将一柄出来了又将一柄出来秪要搬尽若是本分手段拈得一柄便杀人去那里秪管将出来弄勒曰一众远立尧封潜曰怀安败名。


四十九祖虎丘绍隆禅师僧问古人到这里因甚不肯住师曰老僧也恁么曰一刀两段时如何师曰平地神仙勒曰打硬作模作样尧封潜曰换副舌头。


五十祖天童昙华禅师上堂曰见闻觉知无障碍声香味触常三昧眼见如盲口说如哑苏州人呆常州人打野大宋国里只有两个僧川僧浙僧其佗尽是子淮南子江西子广南子福建子岂不见父慈子孝道在其中矣勒曰取次用心尧封潜曰经三大阿僧袛劫。


五十一祖天童咸杰禅师上堂曰一个葫芦纔倒地满地葫芦尽倾倒欲识单传直指禅今日斗凑得恰好勒曰入粟受爵者难构尧封潜曰腷腷膊膊雄鸡鸣磊磊落落垂天星。


五十二祖卧龙祖先禅师上堂曰如何是禅阎浮树在海南边撑天拄地拄地撑天巧说不得只要心传毕竟如何是禅禅勒曰悔不剩得尧封潜曰父前子名君前臣名。


五十三祖径山师范禅师上堂曰若论此事直是省要易会多是诸人自作艰难自作障碍所以有时东廊西廊见诸人和南问讯山僧便乃低头相接其实无他只要诸人识得长老是西川隆庆府人氏勒曰当举衡石以正轻重尧封潜曰历数在躬。


五十四祖仰山祖钦禅师住龙兴上堂曰一见便见一得永得展手曰撒开两手大家看毕竟明明是何物潭州内外有一十八座城门白日行人千千万万一任东西南北勒曰政有所伸也尧封潜曰洪范九洛风角鸟鸣。


五十五祖天目原妙禅师普请上堂曰禅不在参道不在悟动转施为山岳鼓舞孟八郎汉便恁么去争似西峰搬石运土勒曰不有怨也尧封潜曰追维畴昔如何可忘。


五十六祖天目明本禅师示众曰瞻在前忽在后竹鸡昼啼华鲸夜吼未了听一言如今谁动口勒曰殊出而共趋也尧封潜曰刻玉符者也。


五十七祖圣寿元长禅师上堂曰贵买庐陵米大做铁馂馅普请诸禅流堂中自吞啖阿呵呵聊表殷勤莫嫌冷淡勒曰以其能相胜乎尧封潜曰古者不下堂而见诸侯。


五十八祖万峰时蔚禅师久参三不是因缘一日闻举沩山踢倒净瓶忽悟乃曰当日若还亲看破如何不进劈胸拳勒曰厥功懋哉尧封潜曰得其人则振之也。


五十九祖万峰普持禅师一日问慧旵心不是佛智不是道汝云何会旵近前问讯叉手而立师呵曰在此许多时还作这个见解勒曰亦非人之能也尧封潜曰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六十祖东明慧旵禅师呈解偈曰一拳打破太虚空百亿须弥不露踪借问个中谁是主扶桑涌出一轮红勒曰辄生惆怅尧封潜曰敢稽首布之。


六十一祖东山永慈禅师于旵和尚两掌下开悟乃展具珍重礼三拜而立旵曰居古道山三十载今日秪见得这僧勒曰不必阇黎尧封潜曰使客舍洒扫以待。


六十二祖高峰智瑄禅师久参东山慈和尚付法偈末有杀活拈来总现成之句勒曰二时上堂不得咬破一粒米尧封潜曰日精月华吞霞服气。


六十三祖金陵本瑞禅师参瑄和尚瑄问曰甚处人师曰四川瑄竖起拳曰四川还有这个么师曰无瑄曰因什却无师曰非我境界瑄曰如何是你境界师曰不识瑄曰汝岂不是着空师曰终不向鬼窟里作活计瑄曰西天九十六种你是第一种师拂袖便出勒曰老硬作禅和尧封潜曰一日复一日。


六十四祖玉泉明聪禅师一日闻马嘶豁然大悟乃曰如斯之事如来明见无有错谬勒曰敢不远千里望风以来尧封潜曰何必华山之騄耳。


六十五祖圆通德宝禅师上堂拈起拄杖曰有么有么一僧作礼师劈脊便打曰多口作么曰某甲一言未措师复打曰再犯不容勒曰如斯争奈何尧封潜曰岂是磨棱合缝底道理。


六十六祖禹门正传禅师常举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辨验方来三十年衲子士大夫罕契其机勒曰迸散十斛尧封潜曰是风之始也。


六十七祖天童圆悟禅师僧问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师搔头曰老僧头痒曰还有奇特也无师展两手勒曰绝毫绝厘如山如丘尧封潜曰震旦无别路。


六十八祖三峰法藏禅师示众曰机先一向是汝诸人安身处先机一着是汝诸人立命处其间左之右之或伸或缩是汝诸人踏脚处末后一句是汝诸人出头处汝等诸人作么生会勒曰若人辨得天下横行尧封潜曰不图东天一只西天一只。

 

退翁自铭塔


序曰崇祯八年乙亥四月先师三峰和尚定临济正宗记付弘储而记之曰藏于龙云用出师吼贵宗旨有继而起也命名弘储命字继起为临济荷担之嫡子晚而自号退翁退者何于法运于自揆皆不宜进而宜退故以退为安曰翁自老之也物老而衰衰将至而自老之者自悲之也自铭塔者何门弟子为翁营归藏之地而翁忧其身后之文之不获翁心也故自铭盖自世有谀墓之文于是有谀塔之文身后之文往往文过其实翁耻之况槁立山林不应烦当世大位君子经画笔墨临济殁七百余年纲宗未坠于地弘储躬承祖父提命不敢惜肝脑自暇自逸忧劳四十年上观千载下观千载如印印空庶几无惭称南岳宗孙为三峰嫡子当临济三十二世生平无他伎能铭不余及铭曰。


达磨之孙  不重禅定  解脱匪存  庙貌严靓


塔势雄尊  弗关性命  循末讨论  夙夜怲怲


羸立疲奔  请观前圣  直截本根  四顾空净


横竖并吞  天衢绝径  荡荡不痕  大机全胜


大用云喷  断际超伦  提祖父令  旋乾转坤


沩仰声应  五宗始藩  我祖秉正  照用煌焞


机对飞横  则有云门  两支双劲  同源昆仑


洞水澄泳  绵密粹温  心王顾命  法眼开屯


药因救病  荼苦戴盆  天关不▆  大哉宗原


单提古政  东国赤幡  多罗悬证  河注重翻


雾罢开瞑  手拂朝暾  视者徒瞪  扼要弗烦


大方无诤  大文无抡  大声无竞  上报师恩


吴山青亘  具区可扪  向当斯定  爰有后昆   心心智证  乃真达磨之孙


辛亥夏孟 于留惑轩 自铭塔竟

 

南岳勒古后序


二万五千九百二十年天日交差一周天地开辟久矣其经历二万五千九百二十年者凡几若使创者必在前袭者必在后则时递而降各循前迹鸿荒以后天地何赖伏羲以上非无文字至于伏羲而文字立故伏羲文字天地之一开辟也轩辕以上非无甲子至于轩辕而甲子定故轩辕甲子天地之一开辟也当尧之时日在元枵九州岛波涛于是整顿名山大川禹贡乃作故陶唐治水天地之一开辟也此以明创者不必在前袭者不必在后也震旦禅宗少室创之大机大用江西创之自临济创统汾州十智一创东山昭觉法式各一创至我天童三峰埽荡建立各一创天下灵嵒身集大成法运开辟前起丙子到于今三十年拓万古之心胸达磨以来震旦第六创而南岳勒古则又一创也南潜凉薄栗然惧不能少裨益前人而命之同勒承命惭惕敬以禅宗之重赖于开辟者告天下后世为法准。


住尧封宝云院嗣法门人南潜谨书

 

三峰藏和尚语录后序


身中有生老病死念上有生住异灭荆山汴水埜火断云何故何新何忧何虑有截断天下人舌头底手脚不能教无舌人解语入不得夹山眼况我临济门风高多少阔多少三贤十圣望影神迷诸佛祖师闻声胆碎你道甚么人纔能于中自在纵横神通游戏我三峰师翁所以未离天上天上震惊纔下人间人间摇动咳唾修罗绝种掉臂佛影无踪尚有辈钝根阿师道棒喝阐佛祖之机玄要绝狐狼之迹我师翁笑倚长松闲临寒水济济威仪萧萧动止六门虚静心月孤圆万法咸舒神珠炳焕如此说法岂有言路可寻如此利生那来功勋可立千古为物作则惟此法王大宝。


岁辛丑八月望尧峰嗣法孙南潜稽首拜言

 

后序


三峰师翁开物成务之功振兴摧辟之力发诸语言被诸行事嵥然以应身大士来支临济其无师乐说之智辨如云门其始终化迹又如云庵云庵天纵自然定宗旨于黄龙师翁欲振起杨岐乃定名于金粟其悟门广大说法如云涌川决笔记者莫能殚书然犹裒聚成录得法语三十卷广录五十卷顾命时亲持稿本以结集嘱我和尚我和尚再拜而受秘重大法藏笥箧者二十余年庚子中秋住云嵒慨然念滹沱大宗定于隆祖隆祖得真子应庵与玅喜并驱不再传渐见衰落其间虽有仰山天目崛兴为一代龙门瞿然视其后终不甚昌大逮金粟悟祖与我师翁一虎步于前一龙骧于后从上纲宗致广大而尽精微莫之有加今据大宗之庭宜事结集卷轴浩繁摘要四编曰三峰和尚语录盖取浑金璞玉不事雕镌应物垂慈楷模百代若夫险崖惯拶铁壁孤撑或渺然如云汉之高或浩然若江湖之决波腾浪蹴鱼龙尽迷其方地转天回鹰隼旋失其势海水一滴全用百川于此入门堂奥斯在呜呼我和尚之心亦苦矣云嵒当四冲八达之衢接纳烦剧未竟厥绪今辛丑夏来金粟始克成之命予小子叙其后不敢辞乃再拜稽首志其岁月。


灵嵒嗣法孙晓青盥沐敬书于金粟首座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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